李延昭卻一把甩開竇通,厲聲道:“此時你娘性命攸關,你不但不思如何請郎中醫好你孃的病,反倒驚駭起那索氏來。你怕,李某可不怕!本日那索氏府邸,我倒是非去不成了!”李延昭一臉固執,扯過竇通來:“去那索氏府邸如何走?你要想你娘病好,便誠懇帶路,引我前去請郎中。如果你感覺你孃的病情擔擱得起,便執意不讓我去,你本身選吧。”
竇通聞言,無法之下,隻得在前帶路,引著李延昭行在城南的門路上。路兩旁儘是些深宅大院。家家都是朱漆大門,門口還擺著鎮宅的石獅等物,卻都是氣度不已。
竇通聞言,打動之下,卻亦是忸捏不已。垂首連連道:“百人長恩德,竇通永銘於心。”他未敢再問本身之事,此時他隻求將娘醫好,如此一來,本身便是按律伏法,也隻得放心認命了。
郎中倒是看了一眼那輛馬車,撫須淡淡道:“不是言道要去郡府麼,如何竟然是驛所的馬車?”
“其間醫館郎中醫術高超,很多城南富朱紫家都尋他瞧病。我娘自我等出征返來當時便已害恙,比來更是愈發嚴峻。小漪帶她瞧了城北幾個郎中都不見好轉,因而我纔想請這家郎中前去瞧上一瞧。”竇通聞李延昭相問之下,竟也毫不坦白。
車伕聞言,正要拉住馬韁,卻見李延昭衝他連連擺手,隨後從荷包裡摸出十幾文錢,塞到了車伕手中。車伕見到手中的銅錢,隨即會心,便對身後車廂當中說道:“客長莫急,頓時就到,啊頓時就到。”
竇通隨李延昭拜彆,聞李延昭意,竟是要去那索氏府邸,竇通倒是嚇得不輕,連道不成。李延昭倒是奇特地轉頭來,道:“如何?你孃的病不想醫了嗎?”
李延昭卻將雙臂環繞在胸前,成竹在胸道:“這些朱門大師,也都是欺軟怕硬的軟腳蝦。我等若不冒用名義,這看門老仆決然理都不睬會我等。那裡還會出來予以通報?如此一來,我等不知要在此相候多久,你娘當今的病情,多拖一會便傷害一分。本日我既已向千人督乞假,與你同來,便是要將此事敲定,醫好你孃的病,也免得你再生出彆樣心機來。”
李延昭與郎中兩人在外等待了一炷香擺佈的工夫,便見街邊駛來一輛馬車,車身上還打著驛館的標記。坐在車伕一側的竇通跳下車,行至兩人身前,拱手道:“稟百人長,車馬已至。”又轉頭對郎中道:“王郎中,請上車吧。”
竇通聽聞李延昭出言相問,細細思考了半晌,忙答道:“城中驛所可租馬車,五十錢一次。”
“城中可有租借馬車之所?”李延昭麵向神遊物外的竇通,俄然出言問道。
車子走了約莫一刻的工夫,卻已是靠近城北。車廂當中俄然傳來一聲驚呼:“咦,為何行至此處?”緊接著便是一聲覺悟過來的斷喝:“車伕,泊車!”
那老仆聽聞竟是太守的部屬前來請此時髦在府中的郎中,倒也不敢怠慢,又收了人家的錢,態度天然變得殷勤起來,連道:“我這就去通報老爺一聲,二位且在此稍待。”言罷便返身往內堂而去。竟連門都冇敢關上。李延昭透過那老仆翻開的一條不大的門縫向內裡瞧去,卻果是見得內裡青磚綠瓦,張燈結綵,端得是豪華不已。
王郎中聞言點點頭,便隨二人前去,獨自爬上馬車車廂。李延昭與竇通二人上前分坐在車伕擺佈,隨後竇通抬高聲音對車伕道:“城北,軍戶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