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高道:“章邯一部正駐紮在棘原,與楚軍對峙。”
趙高閉著眼睛,漸漸說道:“王離的標兵?前幾日剛走章邯求援之使者,本日卻又來一個九原部下。那此人身在那邊?”
趙成看了看閻樂,又看了看趙高,他神采鎮靜,一時不知如何答覆。趙高倒是平靜,他斜眼看著趙成,漸漸說道:“趙成,你且將這信中之事一一道來。”
閻樂走上前去,解下標兵身上的短劍一看。他點點頭,說道:“二年九原寺工,是王離的部下。”他轉頭問那侍衛:“章邯的信使剛走,王離就又派人來鹹陽了,這標兵來此何為?”衛士拿出那捲錦袋,交給閻樂道:“閻令,這是方纔傳來的手劄,這標兵曾言,要進鹹陽宮麵見陛下。”
目睹宏偉的秦國都城近在天涯,這位兵士舒展的眉頭也終究伸展開來。
“兄長,這.......這是王離的絕報。”趙成戰戰兢兢地說道。
胡亥聽到這裡,已經是怒不成遏,他拔出佩劍一劍斬斷案幾,說道:“竟如先生所言乎!”
胡亥被趙高這麼一點,恍然大悟,說道:“中丞相是說,章邯按兵不動,恪守棘原,不肯出兵相援?”
胡亥一急,馬上斥道:“先生言之有理!少府章邯,白費寡人如此看重!寡人讓長史司馬欣前去關中征調糧草,並加派都尉董翳率軍幫手,毀滅兵變,安知章邯如此欺負寡人!”胡亥斥畢,一股惡氣從胸中升起。他在禦座前踱了幾步,一時想不出體例,又問計趙高:“先生可有甚麼戰略措置章邯?”
趙高踏著一名小閹宦的背脊上了車輿,終究還是和閻樂說道:“前去河北的使者是鹹陽宮的侍郎,為陛下近臣。屆時不需我脫手,章邯也是必死無疑。”閻樂想了想,便批示馬車分開了鹹陽宮。趙高坐在車輿當中,轉頭從窗中望了一眼逐步遠去的宮殿,此時現在,那一扇烏黑的宮門離本身越來越遠。最後消逝在天涯的餘暉當中。
趙高微微一笑,說道:“陛下無憂,且讓老臣假想。”趙高想了想,又道:“陛下可派鹹陽宮使者,持節前去棘原,問責章邯。以此觀章邯之心跡。章邯若出兵而戰,陛下可持續讓其帶兵剿除叛軍。如果章邯仍舊按兵不動,可讓使者奪其兵符,代替章邯持續率部作戰。楚軍自項梁一死,再知名將,又逢卿子冠軍宋義被部下攻殺,軍心大亂,士氣降落。如此步隊,豈可堪我大秦精銳一擊。”
世人立即將馬匹牽走,將標兵的屍身抬到城門口安設。那縣令走到此地,見到安設在城門的屍首,問道:“此人是誰?”
待趙高回到相府,又過了十多日日。俄然部下來報,章邯調派長史司馬欣回到了鹹陽。
“中丞相多慮了。章少府將兵兵戈,自有所思,寡人既然讓他統領大秦驪山軍馬,便是要讓少府為寡人驅除賊寇,討平那些個六國餘孽。”胡亥打斷趙高的話語,又接著道:“若無章少府之力,關中怎會承平?”
“急信?閻樂你好大的膽量,竟然敢私查陛下的函件!”趙高俄然展開雙眼,他盯著閻樂,神采扭曲可怖。
趙高阿諛道:“陛下,函穀關外的叛軍已儘數被秦軍剿除,諸侯各國之兵力,隻集結於钜鹿。隻要破了钜鹿,天下承平,指日可待也!”
胡亥聽出來趙高是怕本身定罪於他,便道:“先生,你我二人這幾年相互攙扶,當年沙丘之時,若無先生力主亥繼位為君,這現在哪有寡人之天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