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日披了件茶青色的狐紋大氅，行走間暴露內裡的墨色五爪龍紋的朝服，金線繡雲紋滾邊，行動慎重，氣勢斐然。

顧涼眉頭隆起，甚麼時候的事情了？

大長公主回身對顧涼道：“屆時你跟本宮一起，在殿內坐。”

顧冷氣的彆過甚，吃了一半的點心也咽不下了。

“彆氣，本王不喝了。”

聲線略有些嘶啞，眼尾望向顧涼。

顧涼不是冇坐過如許的高位，也不在乎上麵投射來的目光，她表情舒坦了些，將這視作裴聿的示好。

顧涼愣了一下，“皇叔的胃病啊……”

顧涼笑著站了起來，繞了厥後到裴聿那側，眾目睽睽下坐到了那新添的位子上。

“郡主，王爺請您去他身邊用膳。已經叮嚀人添桌了。”戌十一彎下腰輕聲說。

葉氏瞟了她一眼，冇有理睬。

二人就這麼對峙著，直到裴聿聞聲顧涼悄悄吸鼻子，認輸地闔了闔眼眸，冷靜放下了酒杯。

前次跟裴聿見麵，是送綠綺琴那天了，她本覺得那日氛圍那般好，應當和裴聿破冰，水到渠成了，裴荀那混賬也不會是二人之間的停滯。

可如許小小的示好，她可不會那麼輕易就一筆取消之前的事。

“拿些清酒和梨子釀過來。”

顧涼回眸看去，見是身著飛魚服，腰間彆著繡春刀的戌十一。

裴聿眼神動了動，放下到嘴邊的酒盞問：“甚麼胃病？”

換？還是不換？

有的是裴荀。

皇後坐在右邊，比裴聿的位子還要矮一些。

接著回身叮嚀身後的宮女：“上幾壺清酒來，還要一壺梨子釀。”

如果裴聿這幾日還不找她示好，哄哄她，她就不留著綠綺了，直接送歸去。

緩聲說道：

裴聿喝完杯裡剩下的酒，摩挲著杯壁，望著桌上的酒壺遲遲冇有行動，內心傷脹難忍。

引來下頭很多朝臣皇子悄悄偷瞄。

她乖乖坐好，低著頭扣扣手指，滿眼醞著委曲。

但是不知為何，又十數日難見皇叔的人影。

身側顧涼的情感低盪，轉動手裡的帕子委曲壞了。

宮女膽戰心驚地站了半晌。

直到一道冷酷的聲音落下，算是給了她一條活路。

聞言睫毛輕顫，動了動胳膊，淡聲道：“作數……這幾日在校場訓兵，一向在營內。”

太病院當時說的是北地王，是裴荀即位後，她在宮內等著封號的那陣子了。

“真是不守端方。這等大朝會坐內殿就罷了，竟然還敢坐上席……”

“本宮借他的纔對吧。”大長公主笑著看了眼顧涼，輕聲道：“去吧。”

顧涼挑了幾塊點心墊肚子，把感覺好吃的順手放進裴聿碟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