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現在,如何想起要穿它了?
搖擺的燭光下,石榴簪子上的珠墜,打著鞦韆似的,有節拍地晃著。
“對!”孟容忙道,“兒子調查過了!江頭江尾兩個城起碼有八間百草堂!孟敏舉薦來的趙卓,剛纔席間他傳聞起上京也有百草堂,且還不止一家,傳聞背後店主也是姓孟,還問是不是我們的親戚!”
……
“你這小*!老是拈酸妒忌,常日把你慣壞了,今兒看爺不給你點苦頭吃吃!”柳士才晃閒逛悠地就往床上撲去!
“不早了,奶奶先歇下吧。”梨香上前捏了捏她的肩頭。
她卸了妝飾,脫了外服。頭髮放下一半,隻是鬆鬆地挽個鬢,不作任何裝潢。
“愛妾,你如何到這兒來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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薑成瑾側躺在榻上,衣衿半開,暴露半透紅絲衣,絲衣之下,覆蓋著如雪肌膚。
薑成瑾曉得他在,隻是還未將眼上的冷水巾子拿開,因而用心裝睡。
“出去!”孟惠俄然道。
是夜,來賓連續分開。
隻是他們二人現在進退兩難,曉得主子們在屋裡行事。他們就更不能分開,得時候候著。
“娘!這不公允!我纔是宗子嫡孫!憑甚麼他孟惠能得老太太那麼支撐,我要點銀子就這麼難?”
看著他衝動又狂喜的模樣,含笑卻充滿紅絲的眼睛,薑成瑾的心早已熔化成水。
鐘靈白了她一眼:“少胡說,我們爺把三奶奶把穩肝上的肉來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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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急甚麼?”吳氏俄然一笑,“這家都冇分,就算孟惠在外頭做大了買賣又能如何?隻要他是老爺的兒子,這賺的每一分錢就得歸府裡。你去查清楚,百草堂的店主究竟是不是他,如果他的,那他可就出息了,少不得要勸他多顧著府裡了。”
實在孟容並不貪酒,他不過是好色。因而他見機的躲過了眾來賓的敬酒,而現在正在大廳屏風的前麵,跟吳氏說著話。
孟禮聞言,這纔有了幾分復甦。當下得知本身失了禮數,忙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去。
她靠坐在軟榻上,冷水巾子敷著眼睛,一頭青絲落在側。
“可不是嘛!”孟容恨恨一頓腳,“兒子每日為孟家燦爛門楣而苦尋銀子辦理乾係,而他卻悄悄鬆鬆坐著,每天就有白花花的銀子入袋!”
……
“不、不是……”
孟容偷偷看了一眼外頭,悄悄對吳氏說:“娘,你聞聲冇有?柳士才纔剛指著孟惠喊了聲‘大店主’。”
現在晚,柳士才和樊淑凰也在場,隻不過晚到。柳士才亦喝了很多酒,樊淑凰豪放地喝著世人的敬酒,孟禮在一旁看著直點頭感喟。
終究走到榻前,他坐了下來,乃至軟榻輕陷,彷彿他的心也彷彿跟著淪亡。
但梨香和鐘靈,乃普通飲食男女,眼下這番又怎會無動於衷?隻是不像琉秀橘清那樣猖獗,隻能強忍在心底。
梨香有些迷惑,但還是翻開大箱子,從箱底找出了那套薄如蠶翼,半紅半透的絲質裡衣。梨香記得,這一身是林媽媽送給主子的新婚禮,出嫁當日,林媽媽硬是要主子穿上,可當時主子是死活也不肯。
“那是甚麼?我聽著也含混。”梨香皺著眉,卻瞥見本身的手被鐘靈緊緊握著。且又見鐘靈麵色微紅,鼻間冒汗,竟還嚥了下口水。
孟容道:“若真是如此,柳士才喊他‘大店主’何為麼?娘可彆忘了,柳士才自個兒是‘二店主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