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.....白露郡主到底和誰有血海深仇!這些人都要置她於死地。
不知過了多久,許是一夜,或許是一二個時候,門外廝殺聲垂垂轉小。
她心中那根弦亦繃到最緊,聽著門外雜遝的腳步聲,她下認識的悄聲摘下頭上髮簪藏在袖下。
她聞名譽去,就見是後跟著李景喻出去的朱會飛。
李景喻負手站在船頭,淡淡掃視船麵大將士一眼。
李景喻回身,看向朱會飛。
顧蒹葭從小嬌養在深閨,此次從幷州歸至洛陽,多次遭險,饒是心性堅固,現在,亦是嚇得麵色慘白,呼吸短促,幾乎暈厥疇昔。
她忙朝後退了一步。
那腳步聲愈來愈近,最後停在門口,朱會飛亢奮的聲音傳入屋中。
接著,“哢嚓”一聲輕響,落鎖的聲聲響起,李景喻從門外進了來。
他說罷,轉頭就走,似是來此走一遭,便是來看看她的安危。
現在有個好機遇在麵前,美色當頭下,水匪首級不怕死的接了這差事。
他微微一笑,淡聲說道:“表妹,先在房中安息半晌,我另有諸多事件尚未措置,待會再來。”
他轉頭,麵帶迷惑的看著她。
白露郡主少時成名,曾以一首“詠柳賦”才冠全大魏,其人生的修眉聯娟,皎若秋月,常日裡是他們這些水匪意.淫瞻仰觸摸不到的人物。
一顆心繃的老高,雙眼瞪的滾.圓,緊緊盯著拿劍廝殺水匪的朱會飛倒影在門上的剪影。
他似是有些不測,斯須,挑眉,溫聲答她:“勞煩表妹掛懷,潤之無礙。”
再轉眼,就見她正看著本身。
顧蒹葭站在原地,目送他拜彆,心口砰砰直跳,幾乎跳出嗓子眼外去。
她麵色微微發白,貝齒咬著下唇,輕聲問道:“表哥,表哥有冇有受傷?”
他渾身浴血,一張英挺的臉上血汙不堪,似是從屍隱士堆裡爬出來般可怖。他擦拭好染血的寶劍,插入腰間,邀功般的朝李景喻笑道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再抬眼,就見郡王微微眯眼盯住了他身後。
門外,夜色漸退,天光緩緩泛白,水麵絕頂透著一抹極其微小的黃光,與峽穀兩側翠屏交雜糅起來,彙成斑斕之景。
渠芙灣地處黃河和汾水交界處,又兩麵環山,此處,相較沿岸都城稍顯蔽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