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來到船麵上,親眼目睹眾將士的慘狀,心中慚愧亦達到頂點。
成俊茂被他一噎,麵色漲的通紅,好半晌,才憋出真相:“潤之,我思慕白露郡主已久,何奈才子心繫太子,我便熄了動機,可聞聽白露郡主深陷險境,我豈能坐視不睬?”
待回過神來,成俊茂惱羞成怒,照著振海身上連跺數腳,才撤了氣,轉過身就見李景喻目露嚴肅的盯著他。
李景喻麵色倏然緊繃,緊盯著成俊茂,又將目光投向阿誰叫振海的男人身上。
就在此時,忽的,自成俊茂身後傳來一聲悶.哼。
斯須,他斂了神采,悄悄一歎,帶著李景喻來到一所船廠前,抬高聲音。
當看到,一名將士單手包紮傷口時,她快步疇昔,接過他捏不穩的布帶,雙手笨拙的要幫他包紮:“我來幫你。”
成俊茂似是他惡毒目光盯的嚇住,一時怔忪,再要踹出的腳生生頓住。
那將士嚇得趕緊扶著船舷支起家子,語無倫次的說:“郡主......我.....卑職.....我來。”
他麵色穩定,語氣淡然,卻暴露一種令人不戰而栗的驚悚感。那是在疆場上刀尖舔血練就的沉著氣勢。
“阿葭,自有我這個兄長看顧,就不勞成刺史顧慮了。”
這統統,皆因她而起,若非水匪要挾製她,船上眾將士亦不會與水匪廝殺受重傷,或是死亡。
成俊茂一腳將振海踢翻在地,將腳踩在振海身上,看到振海痛的臉皺做一團,麵上暴露稱心之色。
她抿了抿唇,走到桌案前,將頭上髮簪去掉,挽了個顯得利落的髮髻,又換了身素淨的衣裙,輕移蓮步出了房間。
“要不然,我亦不會曉得白露郡主被水匪盯上。”
成俊茂尬笑一聲,似是毫不著惱,迎著李景喻登上船埠,邊問道:“潤之駐守幽州,本日如何會來了渠芙灣?”
斯須,李景喻收回視野,淡聲反道:“白露郡主是否有恙,與你何乾?”
他看向李景喻,道:“潤之,就是這個賊人拿一萬兩銀票,鼓勵水匪去挾製白露郡主的,好巧不巧,恰好當日.他出了水匪地界,被我部下暗探抓.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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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俊茂胸腹內被李景喻所激的火氣,刹時冬眠歸去,語含驚懼道:“自......天然。”
成俊茂似是想起甚麼,精力大振,朝眾侍從叫道:“把振海押上來。”
她驚魂不決,驀地聽到一道降落的嗓聲響在頭頂:“表妹,如何走這麼急?”
他說著話,因起家的行動牽動住傷口,神采頃刻慘白,卻緊.咬牙關,不收回一聲悶.哼。
而成俊茂便是成易年之子,其人擔當了其父奢糜成規,可脾氣怯懦,又好大喜功,不被其父所喜,前幾年,成司徒乾脆上表嘉寧帝,將他打發到幷州任個刺史,並掌管幷州之洛陽一帶的水運。
李景喻下了船,成俊茂已快步迎上來,淺笑著朝他一揖,“潤之,久違了。”
“潤之,實不相瞞,我此次連夜趕來渠芙灣是為了白露郡主。”
顧蒹葭在屋頂用過午膳後,仍未見李景喻返來,不免有些心急,幾次看向門口,卻看到仰躺在船麵上包紮傷口的將士。
李景喻眸色淡淡掃過成俊茂,和地上痛嚎的振海後,收了目光,逼視成俊茂,“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