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喻扶著太後入內安息,出了福壽殿,手足浮虛,竟是與宴時,喝酒之故,有些醉了。
成寄煙似是發覺她到來,倏然轉過甚來,望著她的兩道目光中,儘是暴虐。
成寄煙神采癲狂,說話顛三倒四,如同中了魔障,雙眼簇著暴虐的光芒,射在她身上,使她後脊猛地一涼。
巧兒前來替顧蒹葭換衣時,便見顧蒹葭呆坐在椅上,身形一動不動,眼底似有淚光,摸索的問。
一股如同蛇芯般的涼意,刹時順著脖頸,滲入在皮膚之下。
顧蒹葭停在距她幾尺的間隔,警戒的望著成寄煙。
“阿葭,我很歡暢!”
那仆婦得令,哎了一聲,便倉促去了。
此時,落日閉幕,漫天琉璃,街道絕頂斑斕的暗紫色垂垂從天涯漫來,流入浩大光輝的落霞中。
即使她心中不信,李景喻愛好男風,可到底被成寄煙那番話駭住。
她聞聲扭頭看向李景喻。
李景喻應邀而去,席宴上,太後幾次朝他夾菜,問他這幾日為何不住在宮中,李景喻以事件沉重為由婉拒,臨到最後,太後終究道:“潤之,可還怪皇祖母壽宴那日,未答允潤之求娶蒹葭?”
他輕笑了下,伸出食指颳了一下她的鼻尖,輕聲道:“歸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