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, “哢嚓”一聲輕響, 落鎖的聲聲響起, 李景喻從門外進了來。
昨夜,將士們不負郡王所望,活捉了這群水匪的二當家王麻子,待眾將士剿除了眾水匪後,他提審了王麻子。
他渾身浴血,一張英挺的臉上血汙不堪,似是從屍隱士堆裡爬出來般可怖。他擦拭好染血的寶劍,插入腰間,邀功般的朝李景喻笑道。
昨夜與水匪鏖戰,戰況慘烈,船麵上到處是殘肢斷臂,有受傷未死的水匪,將士手持利劍,一劍下去補了性命,眼含殺氣嗜血,渾身透著蕭殺之氣。
她倏然昂首看向李景喻。
李景喻幽幽一笑,說道:“或許,引水匪挾製郡主的人,便在此人堆裡。”
她說完,昂首,直視他雙眼,“小時候的事蒹葭不記得了,可蒹葭曉得,表哥對蒹葭的迴護之情至誠,亦是源於兄長的對mm的親情,可,男女授受不親,蒹葭望表哥此後,禁止下。”
李景喻黑眸幽深,盯著船下澎湃波瀾,一語不發。
朱會飛明顯也看到了那人,他訝異的道:“幷州刺史成俊茂如何會在這?”
李景喻眼含厲色,喝道:“滾。”
他說罷,轉頭就走,似是來此走一遭,便是來看看她的安危。
他快步過來,朝她道:“蒹葭。”
朱會飛見他這般,撓了撓頭,說道:“郡王,您看現在如何辦?”
她方纔被他崛起的叱嗬聲驚道魂不附體,因她而死了那麼多人的哀痛,慚愧儘數冬眠進胸腹,消逝無蹤。待回過神來,就見她已被他圈進懷裡。
“郡王,您看俺將郡主庇護的好好的,郡主一根頭髮絲也冇有少。”
成俊茂思慕顧蒹葭已久,可顧蒹葭是太子看上的人,常日裡他不敢冒昧。現在,美人流浪,他日夜兼程趕來,並帶上害她的凶手,就為了博美人另眼相待。哪知卻被李景喻幾次禁止,更在美人麵前落了麵子,豈能不氣?
她看向李景喻,說道:“表哥,我想曉得水匪想挾製我的真.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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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隨之望去,就見距他身後不遠處,垂垂顯出一座烏壓壓的港口,無數身穿灰褐色短打的壯漢在船埠上搬運貨色,等船離港口漸近,他還能聽到從船埠上模糊傳開的喧嘩聲。
這能一樣嗎?
她麵色微微發白,貝齒咬著下唇,輕聲問道:“表哥,表哥有冇有受傷?”
小時候,她還是個女娃娃,現在她已及笄。哪怕這回他言語再誠心,她也不信了。
他身上還是穿戴月白牙錦袍,周身隻沾了零散血汙,束髮微微傾斜, 麵龐卻未顯疲態, 見她望來,他眼眸深處暴露一絲稱心。
她忙朝後退了一步。
“成刺史,話說完了?”
她身子一掙,忙從他懷裡跳出來,“表......表哥。”
渠芙灣地處黃河和汾水交界處,又兩麵環山,此處,相較沿岸都城稍顯蔽塞。
他不肯累她憂神,何況成俊茂本日對他所言,真假參半,還需調查一番。
成俊茂自見到他肇端,梗在喉頭的怒意,再也壓抑不住,他嘲笑一聲:“潤之,如何不叫我把話說完,莫非是潤之怕嚇到了郡主?”
顧蒹葭一怔,待反應過來朱會飛說了甚麼,一張小.臉頃刻通紅,雙手緊攥著袖中髮簪,掌心沁出一層熱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