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了甚麼事？”她問。

方一進門，入眼的便是滿地的狼籍，剛纔芳華輕描淡寫的一句爭論倒讓她藐視了柳溪與木頭臉的才氣。滿院的花花草草現在皆七零八落地倒在一旁，除此以外，他們又毀了一處牆壁，三扇門，就連房頂的瓦片也未能倖免，儘數被拋到了地上，摔了個粉碎。

“那……萬俟軒呢？”

慕青側臥在床上。聽到來人的腳步時又咳了幾聲，

她一個箭步衝了疇昔，趕緊扶住了他。還非常天然的用手謹慎地輕錘他的背部，眼裡儘是擔憂，

東方晗雪垂了頭，“也許是昨晚冇睡好。”

她沉了沉聲，“那你覺得呢？”

來到正廳的太師椅上坐下，她道：“你也坐吧。”

伸手接了藥碗。一抬頭便一飲而儘。

俄然想到她與慕青間的事，她昂首問道：“如果我有一天做了件不成寬恕的事，母後會如何對我，會……殺了我嗎？”

“未走，還在大廳候著呢，說是要等公主返來替他主持公道。”

“但……你又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？你固然不在乎這些，但這並不代表我不在乎。何況，你在我心中一向都是我最恭敬的人，要我把你當作一向伴隨終老的那小我，我……倒是做不到。”

他側過甚，望了她一眼。接著便又咳嗽了幾聲。

待看到院中被劈成兩半的一株雪顏鬆，她更是不由地一陣肉痛。這樹是個奇怪物種，全天下也不過兩株，她母後本就喜好侍弄這些花花草草，因而便花了大力量，把它弄了來，而她將將看到，一時極其愛好，便厚著臉皮同母後軟磨硬泡了數日纔要了來，誰知……現在竟被這二人給……

來到了慕青的宅院，卻一時踟躇不入，

“你還真是護短！”柳溪他咬了咬牙，“若不是有他們護著，你覺得我能進得了公主府的門？”

她出來的時候，奉藥的婢女剛好端著藥碗出來，隻是藥碗還是滿滿的，竟未動一口。

“本來，我在你心中公然是個無足輕重的人。”他垂了頭，歎道。

“已經好多了。”他抬開端，挽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
婢子見到她忙低頭向她施禮，剛要出聲便被東方晗雪給攔住了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，接過她手中的藥碗，揮退了身邊的人，悄悄走了出來。

芳華隻道她是一時在氣頭上，道了聲是便回身退了出去。

他歎了口氣，看來明日不但要請木工瓦匠來修房，還得再定製一整套瓷器了。

側過甚，他道：“那日你說的話，但是真的？”

他道：“誰欠的債誰償，要你賠錢做甚麼？”

獨孤皇後聞言沉了神采，怒道：“說甚麼胡話！你打小犯的錯豈止著這一件兩件，如果真的犯了甚麼天大的錯，上麵另有你父皇，隻要有他在，又有誰敢動你？”嗔怒似的望了她一眼，隨即悄悄拍了拍她的身子，“你自個兒也彆瞎想這些有的冇的了，看你本日懨懨的，莫不是又病了吧？”

柳溪不敢置信地望著她，“你覺得我在在理取鬨？”

芳華一臉嚴厲地望著她，“萬俟公子出事兒了。”

“柳溪現在走了麼？”她問。

剛一回公主府，卻訝異地發明瞭芳華的身影。

喝完藥，他便悄悄地靠在床頭，掠過她向內裡望去。一雙眸子內裡無喜無悲，安靜的像是一個木頭人。

看著他這副模樣，她的內心卻也很不好受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