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齋狐妖傳_第74章 金世成怪誕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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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頓楚撻過後,南公強壓肝火,沉聲道:“念你另有一絲悔過能夠,便罰你去補葺破敗已久的聖廟,將功贖罪。若敢再犯,定不輕饒,牢底坐穿!”

“這金世成啊,整日冇個正形,今後還能有啥出息?爹孃的臉都被他丟儘嘍!”街口賣布的老嬤嬤,邊抖落著布匹上的灰塵,邊對著隔壁攤主唉聲感喟,滿臉的無法與可惜。旁人聽了,也紛繁擁戴,點頭咂嘴,都篤定這孩子算是完整“歪”了,冇個挽救的餘地。

可這邊剛燃起但願之火,有了些許轉機,金世成那邊怎會坐以待斃?眼線把南公的行動報給他時,金世成正歪在吱呀作響的破躺椅上,聽完“哼”地一聲嘲笑,嘴角扯出一抹不屑:“那南公,不自量力,企圖以些藐小技,就破我佛威,的確癡心妄圖!”說罷,他起家抖抖法衣,在信徒簇擁下站上高台,大手一揮,扯著嗓子大放厥詞:“爾等信徒莫慌,隻需一心向佛,彆聽外界那些聒噪,佛自有安排,福報定會穩穩來臨。”

縣衙大堂內,氛圍凝重得似能攥出水來。牛油燭火搖擺,光影在一眾鄉縉紳老臉上閒逛,映出各式神情:有眉頭舒展、憂心忡忡的富戶,手裡的摺扇開合不斷,顯是心煩意亂;也有耷拉著眼皮、滿臉無法的老者,重重歎著粗氣,點頭咂嘴。

在信徒們高漲的熱忱與款項的堆砌下,資金困難輕而易舉地化解了。工匠們三班倒,冇日冇夜地趕工,錘聲、鋸聲交叉作響。未幾時,一座座殿閣拔地而起,雕梁畫棟、氣勢不凡,硃紅的大門、金黃的琉璃瓦,在日光映照下熠熠生輝,看得旁人瞠目結舌、讚歎連連。

州府的批覆尚未下來,長山卻突遭疫病侵襲。一時候,街頭巷尾滿盈著消香花葯的苦澀味,百姓閉門不出,民氣惶惑。金世成的信徒們瞅準機會,四下漫衍謊言:“這疫病是神明降怒呐,都怪官府衝撞了神佛!唯有供奉金世成、重修佛殿才氣停歇。”很多病重、心急的百姓病急亂投醫,竟信覺得真,趁著夜色,偷偷給金世成送去財帛、吃食。

縣衙內,衙役倉促來報。南公道在批閱公文,聞言瞋目圓睜,“啪”地一聲,手中羊毫折成兩段,茶盞也被摔得粉碎:“好個金世成,又在裝神弄鬼!本官本日便拆了他這哄人把戲。”當即率一眾衙役,風風火火趕赴現場。

金世成被重判入獄後,開初還心存胡想,在獄中扯著嗓子叫喚:“信徒們,快來救我!我乃當世活佛!”可日複一日,牢外毫無動靜,他聲音垂垂微小,眼神也漸漸浮泛,終究癱倒在潮濕角落。

南公趁熱打鐵,加大對義塾的攙扶力度,還經常親臨講課。講堂上,他拿著戒尺,敲著桌案:“國法嚴肅,不成冒犯;知識常記,莫信正理;品德修身,方能立世。”跟著學問傳播、理性迴歸,跟隨金世成的人日趨減少。

今後的日子裡,金世成還是在長山這片地盤上“興風作浪”,信徒不減反增。偶爾,南公巡查路過,瞧見那些狂熱的信徒簇擁著金世成,聽他胡言亂語,眉頭便擰成一個“川”字。中間隨行的師爺見狀,輕聲歎道:“大人,這股歪風邪氣,怕是一時半會兒刹不住嘍。”南公攥緊拳頭,目光果斷:“哼,本官毫不姑息,定要還長山一片腐敗!哪怕道阻且長,本官也決計與這股歪風邪氣鬥爭到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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