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場雪來得倉猝，莫非也是彼蒼對我的憐憫。”她沉默唸了聲，將身子靠在柳樹杆上，一點點站起。然後一動不動的站在湖邊，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
“雪姬！秦伯待你如女，你怎能這般暴虐啊！”傾城哀思喊道，淚水已然決堤而出。

女子脫手不遜男兒，不過半會兒，傾城身上便是遍體鱗傷。這時雪姬才悠悠下了車去，見四下無人便笑得猖獗起來：“我本不肯再找你，可剛纔你又尋上門來，天意如此我又如何能不從呢？”

“你！——你！你這個蛇蠍女人！”傾城哀思欲絕，抱恨怒罵，一口鮮血吐出，幾近昏迷。雪姬則在一旁大笑不已，這一幕是她腦海中不竭重放的痛快場景。她就是要讓傾城嚐盡嫡親至愛之人分離的痛苦。

馬車內的雪姬看得痛快，笑聲不斷，見傾城似已痛得昏迷，方纔朝簾外車伕道：“此事你若敢告之公子駿，我便割了你的舌頭！”

“啪！”

她本但願這是一場惡夢，但展開雙眼時，四周的統統，實在得令她絕望。

“聽鄉親們提及，汝在鎮上尋了戶背景。傾城不過草芥，莫能與汝等身份扳話，就此彆過吧。”說罷，她回身便走。

“唯！”

“阿良哥，秦伯，傾城無縗絰以記念，亦偶然苟活於人間。這就隨你們而去。”喃喃唸了聲，她便朝湖中倒去。

忽而，晶瑩剔透的冰晶飄落下來，揮灑在湖麵之上，本來過了子時便入初冬，這便是初冬的第一場雪。

“唯。”

這耳光打得清脆，販子上來往的人很多，卻不敢有一人上前禁止。

俄然間雙手被人用力抓住，兩名嬌小的婢女驀地如野獸般盯著她，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瘮人。

“雪姬，汝這是何意？”傾城用力掙紮道。

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她臉上，此中一名婢女嗬叱道：“猖獗！大膽直呼雪夫人名諱！”

渾身刺痛的傾城那裡另有說話的力量，隻是一雙眼睛充滿痛恨地盯著雪姬。

話音落下，她順手拾起一塊鋒利的石頭，令聲道：“將這賤人的手按住！”

“奴婢明白！奴婢明白！”兩名婢女連聲膜拜。

“傾城呀傾城，你既已知我身份分歧，就該識點端方。”雪姬說著俄然也是一個巴掌扇向那打耳光的婢女，厲聲道：“草芥刁婦不識端方，爾等竟也不識？”

兩婢女不謀而合，滿麵陰狠地朝傾城走去。但聽撕心裂肺的尖叫之聲不斷，血線與淚水橫飛，兩女婢用儘所能想到之極刑在傾城臉上，身上刺劃著，直到她倆衣裳皆沾滿鮮血時方纔停手。

雪子越下越大，最後已如鵝毛普通，平湖之上頃刻白雪茫茫一片。望著漫天飛雪，傾城心頭重生悲慘。

“好了，就此歸去吧。”雪姬令聲一下，車伕便撥轉馬頭，駕回鎮去。

兩名婢女一聽，兩眼頓時發亮，趕緊伸謝。欲要伸手拿時，雪姬卻又收了歸去，媚笑道：“要得我犒賞，哪能這般輕易。此賤人生得如此鮮豔斑斕，若不消這簪子畫上幾道，豈能憑我心中肝火？”

她抱恨咬唇，任憑唇瓣扯破的血腥滿盈口中。淚水混著鮮血滴落入太湖當中，悲慘之心已勝這人間萬千痛苦。

“唯。”兩名婢女回聲答令，便用力將傾城拖上馬車，一起上任憑她如何哭喊，亦是無人上前相救。

“來呀，還不請我故交到寒舍一敘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