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下覺得,天下不平已有百年,嵐朝縱使安定半壁江山,可北方虎狼還是長年來犯。現在天子病逝,皇子奪嫡,朝堂大亂,北方必將叛逆來侵。即使不成摧毀嵐朝,亦能使其大傷元氣,屆時我等便可率兵齊攻,奪下天下皇城。”楚義聲色俱厲道。
“鳴,快出去。”
宇文庸神采突然大變,趕緊叩拜在地高呼:“主公之言當真令老臣惶恐,臣府便是君府,主公不嫌舍間粗陋,願留居於此,乃是老臣幾輩子修來的福分,豈是打攪一說呢。”
“公又是何人?”劉匡的語氣間稍稍也有了些竄改。
“刺史侍郎,一表人才,隻怪本王無具慧眼,讓公珠玉蒙塵了啊。”劉匡禮道。
但任憑心機如何,眼下也隻能放低姿勢:“諸公皆是我朝肱骨之臣,赤膽忠心。今本王蒙難,諸公樸直不阿,皆願挺身互助,可謂忠烈,吾甚感欣喜。今後若光複大業,必不會負了諸位。”
宇文庸肺腑之言雖句句在理,劉匡卻感喟搖首:“嵐朝國力昌隆可非一時?即便內鬨不堪,單憑我等之力,唯恐難撼動分毫。何況那司馬聰並非等閒,若其獻之良計,便實難對於了。”
堂堂皇子向戔戔侍郎施禮,無不讓在坐四位官員惶恐不已,趕緊叩首:“主公何故?是臣等無用矣!”
“主公身份高貴,何必事必躬親。不管官職大小,我等還是經心效力。”好久未曾出世發言的官員,終究逮著了機遇插話道。
“如此便是甚好了。”劉匡微微一笑,冷眼望向窗外的雨霧,沉吟道:“這場雨,畢竟會停的。”
“才七品官,嗬嗬,為何公府上效事?”
“司徒李達大人。”
劉匡察看纖細,天然也看出了宇文庸之心機,稍稍打量了番周遭,道:“宇文公貴為一城刺史,府邸卻如此繁複清平,可不委曲了些。”
畢從文不料當今四皇子竟是如此親熱,不由戴德涕零,高呼道:“臣定當鞠躬儘瘁,萬死不辭!”
“宇文公之情意,本王豈會不知。”劉匡也是故作戴德地望著宇文庸:“民氣所向,日月可鑒,那劉權與劉世隆不太小人失勢一時。本王願在此發誓,有朝一日定重奪皇位,仁政天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