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被困了太久,或許是被餓得太久,那棕熊一見有人呈現,頓時暴怒如狂,猖獗地撞擊囚籠木柱,而這些粗大的木柱,已被它粉碎得差未幾了……猛聽嘩啦啦一陣大響,木柱四散,囚籠轟然坍塌――陸地最強猛獸之一,出籠了!
小支山下,伏跪一片:有漢戈騎士、有閻氏侍從、有烏丸馬隊、更有逃奴……
馬悍緊盯著那邊廂將囚籠又抓又咬,折騰得震天響的棕熊一會,神采冷峻地對蹋頓道:“蹋頓大人不會製止我用兵器吧――彆跟我說你部帳中所謂的人獸鬥,不消兵器而赤手空拳。”
蹋頓刀鋒般的目光一向緊隨馬悍的身影,直到那身影消逝於圍柵後,重重吐出一口氣,對身邊的能臣抵之道:“此人如果朋友,則是最令人放心的朋友;如果仇敵,必是最傷害的仇敵。”
四周逃奴,乃至烏丸馬隊驚叫聲一片,胯上馬匹蹶蹄拉稀,亂蹦亂跳。很多仆從駭然亂跑,隻想遠遠分開這可駭的凶獸,成果被烏丸人撒蹄追上,劈臉蓋臉一頓抽打。
馬悍屈臂舉起右手,一根根手指曲折,攥捏成拳,凝睇著這隻拳頭,喃喃道:“端賴你了。”驀地發足向棕熊衝去。
蹋頓的眼睛眯得快看不見了,肅手一擺:“這就是你要麵對的應戰,如何,敢不敢接管?”
蹋頓木立很久,兜馬掉頭,冷靜盯著那紅亮發光的人影,心頭默唸:“馬悍!馬驚龍!我們還會再見麵的。”
他們冇有如百姓般伏跪,但臉上神采各彆,心頭百味雜陳,但都有一個共同動機:烏丸人的圖謀分裂了。烏丸人本想一舉兩得,既敗了漢戈部的名聲,又找回了場子,順利的話,乃至還能借猛獸之虎倀撤除大敵。冇想到,終究反而成全了馬悍的威名。這一下,再冇哪個烏丸人敢向馬悍、向漢戈部挑釁了。
當馬悍渾身浴血,推柵門而出時,雲破日出,烏雲裂開,一縷金光射下,照在他身上,赤紅髮亮,彷彿神蹟。
不,另有人端坐馬背不動:閻氏兄弟、田豫、能臣抵之,另有……烏丸之王蹋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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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豫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,當即催馬而前,大聲道:“蹋頓大人,某乃護烏丸校尉邢使君之屬掾,使漢戈部處置史田豫。如此人獸相鬥之事,有乾天和,邢使君有知,毫不會承諾。”
馬悍冇有轉頭,聽到身後腿步沙沙,心下甚慰,民氣可用。他舉了一動手,腳步聲停止,回身對眾部下展顏道:“前次在此處殺了人羆,今次在此殺熊羆,不亦快哉!我宣佈,今晚的食譜是燉熊掌。”
蹋頓淺笑拱手:“田處置有禮了,好叫田處置得知,去歲吾曾延請邢使君至王帳。宴會之餘,亦請使君觀人獸撲鬥,鬥勝者還獲得使君贈金誇獎。隻可惜邢使君不在此地,不然必然會開出巨金,嘉賞馬部帥……哈哈哈!”
棕熊落地一滾,人立而起,比馬悍還高半頭,短吻大張,鋒利利齒閃爍著暗黃光芒,虎魄色的眸子殘暴盯住馬悍。對峙不太短短一瞬,棕熊前肢著地,象猴子一樣顛跑著撲向馬悍。
“去死吧!”馬悍手持兩丈餘長的車轅,吼怒躍起,百日刺槍練習在這一刻闡揚到極致,驀地刺向棕熊伸開的大嘴――噗!轅木破腦而出,腥臭的獸血象擰開水龍頭一樣嘩嘩噴湧四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