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麼陪你一起？”蕭桓真的回身去拿醉易, 看模樣籌算和林熠一同上陣。

夜晚覆蓋在北疆大地, 昭武營雄師在暗中掩映下如潮流緩緩前去莫渾關。

林熠和蘇勒對視一眼，望向天涯下昏黃又清楚的封石城表麵，道：“這處所傳聞有進無出，夙來隻留白骨不放活人，平凡人繞道還來不及，現在竟成了據點，還真有點意義。”

兩方涇渭清楚，前不久還拔刀相向, 現在公開締盟, 兵士各自駐於己方, 沉寂當中，彷彿豎起兩股無形結界，在從大地伸展到看不見的天空，堅不成摧，田野上肅殺劃一的軍陣就是棋盤上無情的子，就這麼靜止中掀颳風暴。

蘇勒思考半晌，道：“封石城麵主動大，若真有人以此為家，有多少人手也都容得下。”

現在林熠想明白了，這石頭城冇有生命，不會暴起拿刀亂砍人，林斯鴻必定是被城中藏匿的駐軍攻擊火線，兩邊合力圍殲，加上地形優勢，因而就此就義。

“侯爺，封石城外探到車轍印記，應是多量運送東西留下的，那城裡必有很多人。”標兵稟告道。

比起無邊玄色潮流般的雄師，遠處表麵陰沉的山巒線條讓人看了喘不上氣，山石起伏詭譎，張牙舞爪的猙獰，翻開巨口，就等誤闖者前去送命。

“不消太擔憂。”林熠垂了垂眼，“說到底這裡物質運送不便，還得偷偷摸摸的，苦心運營並冇用，這兒容下十萬兵馬已是極限，不然稍有變故都承擔不起，隻會被迫透露陣腳，白忙一場。”

蕭桓看模樣並不急著走，林熠也不肯意問, 恐怕曉得拜彆刻今後內心難受。

封石城隻是天然構成的一片石山石林，地形毫無規律，一出來便會迷路，險要密佈。林熠和蘇勒敏捷定下戰術，利落命令，昭武軍和叱呂部雄師各自聞令而動，垂垂滲往城周，布成一張不留任何餘路的巨網。

林熠一度把莫渾關一帶揣摩了個遍，輿圖都作了出來，還越作越細，地形間隔無一不切確，就算閉著眼，隔著二十丈地上有個坑都能指出來，對此處再體味不過。

林熠打頭陣, 沿路動靜壓得極低, 防備實足，於莫渾關外，與蘇勒的部族軍隊會和。

“不不不, 你留劣等我, 幫我看著點趙監軍，營中主帥近衛都聽你叮嚀。”林熠感覺趙大人非常不靠譜, 北大營必須有個坐鎮火線的，免得他前腳一走，趙大人後腳就在後院燃燒。

林熠笑笑冇說話，上輩子林斯鴻就是在莫渾關一帶遇險，他百思不得其解，這麼一個杳無火食的處所，如何就能絆住林斯鴻？要曉得，林斯鴻入軍中的年紀比林熠現在還小，一輩子戰無不堪，在北疆待著就冇打過憋火虧損的仗。

入夜，林熠披上一身輕甲, 依依不捨擁抱蕭桓：“等我返來時你還在的吧？”

蘇勒聞言，想想那場景就止不住想笑。

“何時脫手？”蘇勒彈了彈刀柄，拇指上青銅扳指光芒暗啞，那恰是叱呂在內的四部族軍符。

蕭桓便上前吻他，道彆得細心, 送林熠出帳離營。

現在的情勢和當年有些像，隻是封石城裡的駐軍這回和西域諸國聯盟，攻打目標換成柔然，終究的目標更是極其明白，籌算坐守漁翁之利，混淆了水，一口吞個大的。

“等城裡的人發明我們。”林熠想起甚麼，笑道，“你倒是信賴我，若帶了數萬人馬而來，最後那城裡一小我影也冇有，那該如何結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