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斯鴻揉揉他頭髮:“恰是此理。”
“姿曜還是頭一迴帶朋友來。”林斯鴻對蕭桓微微點頭,笑容溫暖。
林斯鴻搖點頭:“陣法是死的,看了也無礙,用兵纔是關頭。”
“爹,你記得令雪兄吧?先前見過。”林熠問林斯鴻。
若他們都在,林熠要以半大小子的長輩姿勢被他們逗,當真會感覺有些奇特。
營中擦身而過的將士皆精力抖擻,身姿筆挺,不管著軍甲還是平常勁裝,都能看得出經年練習而出的利落精乾。
林斯鴻身形高大,一身輕甲,更顯得他肩背寬廣如山,漂亮嚴肅。
對陣型體味,是很普通的事,但當時敵軍對林斯鴻慣用的變陣法極其體味,便是大有蹊蹺。
林斯鴻已備好簡樸酒宴,幾人在帳內相談笑飲,甚是安閒鎮靜,林斯鴻跟甚麼人都能聊起來,這兩日已與聶焉驪和費令雪熟了,但世人對林斯鴻都有一種天然的敬意。
聶焉驪看了蕭桓一眼,內心對林斯鴻更佩服幾分,他竟能看出蕭桓有武功。
蕭桓也認得此陣,不由看了林熠一眼。
上一世林斯鴻戰死北疆,都說是緣於莫渾關過分險要難攻,但林熠查過,當時那一戰得勝,多數是緣於戰術被敵方提早曉得。
台高六丈,林熠半途在台壁暫借力一瞬,緩了緩落勢,終究在地上虛虛一個前滾翻,穩穩站住了。
聶焉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林將軍既然聘請了,鄙人便也湊個熱烈。”
林熠哭笑不得,他爹畫佈陣圖,必配以一堆柴火棍小人來註解,簡練的陣法便罷了,這類龐大大陣,確切很難堪,不但林斯鴻畫得難堪,林熠看的時候也很難堪。
“姿曜,既然你來了,那剛好下去嚐嚐?”
蕭桓回以一禮,林斯鴻待人接物雷厲流行,實則粗中有細,他的目光有一種透辟的力量,彷彿一笑之間輕鬆地看明白對方。
“這陣……倒是冇見過。”
“此陣名為海月陣,陣法雛形隻是最平常的新月陣,但輔以各種竄改,便如海潮來去,月盈月缺,看似有規律,實則無窮莫測。”林斯鴻道。
林熠被老爹坑風俗了,周身放鬆,叉著腰隨便環顧了一週暗甲悍勇的昭武軍,又悄悄用手肘了碰蕭桓,對蕭桓和聶焉驪道:“夠意義。”
林熠刹時有種不好的預感,但林斯鴻眼疾手快,一把將林熠推下佈陣台,直接往場中海月陣內落去。
蕭桓猜想過,林斯鴻對他身份或許已猜出七八分,隻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。
林熠和蕭桓到達北大營時,正值傍晚。
費令雪看起來狀況好了些,清雅暖和,一身白袍在虎帳中更顯文質彬彬。
蕭桓負手立在台上,看林熠赤手空拳站在陣中,夜風拂起那抹赤紅衣衫,他便笑笑:“也好,姿曜冇帶佩劍……鄙人去陪陪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