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擦拭動手裡長刀上的血跡，看了眼還是保持著施禮姿式的標緻少年，認出他那雙深藍眸子，淡淡道：“你是溫撒爾？”

蘇勒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握緊：“如何？”

次日，蕭桓帶林熠乘著一小舟，小舟在水麵上千艘戰船的映托下，顯得更加纖細，卻有種淡然的得意，沿水道緩緩出了江州大營，經太重重水陣，回到人間。

蕭桓和林熠換下了鬼軍武袍，林熠看著一身淺青衣袍的蕭桓，感覺此人和初識那天一樣，卻又不一樣了。

欺負得著嗎？如果打起來，八成多是蕭桓贏。

“暫不措置你。”蕭桓搖點頭, 指著案上厚厚兩摞奏報：“明天陪我措置這些，明日帶你出去逛逛。”

他神情有些浮泛，又有些痛苦，像是在思慮著甚麼，彷彿正在規複對週遭事物的感知。

“蕭桓。”林熠道。

蕭桓俯身過來，暗淡當中兩人一下子離得極近，他聲音帶著笑意，低低地打趣道：“你感覺呢？”

林熠果然依言，乖乖坐在中間陪著他，閒來無事東摸摸西碰碰，又拿過那張江州大營的輿圖研討起來。

蕭桓的側臉如雕鏤般，現在穿戴玄色武袍，襯得他多了幾分結實。

“直接從窖裡啟出來的酒滋味最好，待會喝完了就去買糖。”

“如何？”蕭桓垂眸一目十行地看摺子，耐煩應他。

“鬼軍自建立起，也就十年，你這麼年青，不會是第一任酆都將軍吧？”林熠側頭看他。

蘇勒冇有迴應他，看向江悔身後那名沉默的男人，那男人方纔抬開端，身形高大，皮膚是悠長不見陽光的冷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