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嘯杭看他風雅承認了反倒放下心,倒是封逸明,聽了這話臉擰起來:“還真被砍了?傷口深不深,可彆留下弊端。”
少年人行事張揚無忌,如果趕上打鬥打鬥,顧嘯杭儘管在原地穩穩站著,封逸明和林熠上陣必定把他護得嚴嚴實實,雞飛狗跳以後,顧嘯杭便是在場最溫文爾雅、衣袍一絲不皺的人。
封逸明心直口快,就算闕陽將來真成了顧嘯杭的夫人,而他隨之變成外人,此時也還是要開口反對:“顧嘯杭,你可彆想不開,她就算再不懂事,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太多了,你千萬不能擺盪,陛上麵前果斷不當甚麼勞什子的駙馬。”
“嗯。”林熠點點頭,“見了公主一回,看模樣……對他斷念塌地的。”
“能幫你平安然安打完仗就好,其他都不首要。”顧嘯杭還是有些放不下心,“北疆的事我都傳聞了,你實在是……”
蕭桓翻身下了馬背,牽著馬朝他走來,麵具遮住大半張臉,唇角笑意和順。
封逸明枕動手臂倚在竹榻上,笑起來暴露酒渦:“一轉眼,你們一個入朝出征,一個就要接辦買賣立室立業,我歸去後也閒不下來了,時候真是一眨眼就過。”
他們笑嘻嘻擺手:“習武就是冬三九夏三伏,冇事兒的。對了,你叫甚麼名字?”
顧嘯杭本來在屋內跟管家籌議事情,聞聲大步出來,臉上寫滿了擔憂, 把林熠重新到腳打量一遍, 目光釘在他肩膀:“是不是傷了?”
“想先見你。”蕭桓抬手在他臉頰逗留半晌。
醫者望聞問切,顧嘯杭可謂緊緊掌控了“望”的精華,無師自通。
林熠便明白了,闕陽的母妃疇前與永光帝豪情很好,這一氏族是以沾了光,很有些氣力。
數日未見,林熠有很多話想跟他說,反倒不知從何開口,蕭桓卻抬眼看向他身後。
軍需垂危時,顧嘯杭和談一山都脫手相幫,封逸明家中也出了力,幾方卻都做得很低調。
“籌算上哪住?”蕭桓和林熠往巷外走。
林熠內心一陣思念翻湧,上前擁住他,在麵具眼尾處親了一下,旋即鬆開:“一返來就接我?”
封逸明蹙眉道:“對了,這陣子有些不好聽的說法,傳聞朝中也有人針對你……”
封逸明倒吸一口氣:“你此人真是, 不會武功, 看傷倒是一絕,這麼嚴厲做甚麼,上疆場哪有不受傷的,他這不是好好的麼。”
“提及立室立業。”封逸明神采委靡了下去,“林熠,你曉得闕陽公主的事情麼?”
“冇點本領,如何能讓二位充當‘禦前保護’?”顧嘯杭一笑,水墨普通的眉眼舒舒然。
林熠這一趟從北疆返來,金陵已經入夏, 顧家在金陵城的宅子非常講究, 廳堂迴廊下風涼,一出院內, 暑氣散去三分。
顧氏族中有報酬官,同時買賣由做得大,麾下漕運範圍不成小覷,這一行本就頗多避諱,官商之間邊界一旦恍惚,是很傷害的。為製止落人話柄,顧氏行事一貫謹慎。
顧嘯杭從小熟諳他們, 封逸明和林熠習武多年, 身上大大小小總受傷, 顧嘯杭是以練就了好眼力,那裡傷著了,看他們纖細的行動竄改就曉得。
兩人感覺這成熟慎重的高雅娃娃甚是成心機,本身反倒像小野猴子一樣。
封逸明想起當日,闕陽見了林熠就恨,順帶遷怒顧嘯杭,誰知本日變成如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