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門虛掩著，韓安博一點也不見外，排闥而入。

鄭高爵縮了縮脖子，忙道：“小民鄭高爵見過李大人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韓安博哈哈一笑，道：“還是叫鄭隊吧，你真叫他鄭閣老，他肺管子能堵死。”

“要買花海大釀！”李安逸道。

鄭輝認當真真打量李安逸，一拍大腿，哈哈笑起來：“好！老婆子，大官，快來見高朋！安逸有出息了！有出息了！岡鋒先生在天之靈，必然樂著花！正九品的命術師，可比七品官！你小子，公然跟我們不一樣！”

馬車七拐八拐，來到老錢衚衕，三人下了車，韓安博帶路，走到一座獨門小院門口。

買完東西，馬車駛出夜衛衙門地點的內東區，到達外東區。

“有事理……”韓安博如有所思。

“這有甚麼？他如果歡暢，我叫他鄭閣老都行。”李安逸道。

門口貼著發白的春聯，上麵掛著兩盞退色的燈籠，木門一拳厚，淡色的樺木銅環門，遠比鄰居的淺顯陳腐的薄木門健壯氣度。

“都是自家兄弟，客氣甚麼！”

“好！”

“乾坤鐲！另有！信了吧？”李安逸從中取出浩繁食品，王老太太的醬肉、劉家的鹵豬蹄、週記的燒雞……一口氣全擺在院子裡的石桌上。

一聽是鄭輝的聲音，卻有氣有力，彷彿肺裡漏了幾個大洞一樣。

鄭輝瞪大眼睛，盯著李安逸手中的乾坤鐲。

正劈麵立著南極仙翁騎鶴捧壽桃照壁，韓安博轉向左，繞過照壁邊走邊道，大聲道：“鄭隊，看看誰來了，保準你眸子子瞪出來！”

韓安博道：“嫂子，您幫手把這些菜肉切出來，我們就在院子裡談天喝酒。”

韓安博感喟道：“鄭隊，李安逸入了品，成了真正命術師，乃至學會道術，又立下大功，超擢為正九品，掌衛使大人親身定的。我們夜衛膽量再大，也不敢亂穿官服。”

“比如，逼走曹隊正的，並不是死去的白叟。”

“老韓？”院裡傳來熟諳又陌生的聲音。

李安逸哈哈一笑，挺著胸膛道：“對，就是阿誰病秧子小李，不過現在壯了。”

身後跟著一個身穿藍布袍的婦人，滿頭銀髮，滿麵皺紋。

李安逸說著，左手平空多出一罈綁著紅綢布的黑酒罈，悄悄放在地上。

“這件事，經你提示，我有了端倪。走，我們買東西看望鄭隊去。”李安逸笑道。

鄭輝麵色一變，悄悄望向李安逸。

“那可不可！你是我們巡街房出來的命術師，如果生辰宴稀裡胡塗的，夜衛兄弟得戳我脊梁骨。伱放心，不會大操大辦，但也要讓你有麵子，我懂分寸。”

李安逸也曉得本身身份已然分歧，點頭笑道：“行，那就聽何哥的，到時候很多仰仗您。”

鄭輝笑得合不攏嘴，臉上彷彿和規複了常日的黑亮。

鄭輝悄悄鬆了口氣，揮手一巴掌拍在張高爵腦門上，打得張高爵眼冒金星，罵道：“小兔崽子，安逸現在是正九品的命術師，叫李大人。”

那黑壯青年望著李安逸，盯著他身上的衣服，嚇了一跳，小聲道：“真是阿誰病秧子小李？”

說話間，鄭輝緩緩挺直身材，嗓門宏亮，聲音飛出牆頭。

阿誰頭髮亮黑、皮膚烏黑、身形矗立、雙眼如銅鈴的夜衛隊正，好似被抽了魂兒。

“我正籌辦看完鄭隊就回家，至於生辰宴，和家裡人吃頓飯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