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甚麼？”我持續裝出凶惡的語氣問道。

“不好受吧？”我俄然問道，宋源愣了一下昂首看我：“是，嗆水的時候可難受了，不過厥後……”

腦筋裡列舉著利用之物的清單，我回到歇息室叫上郝建和陳方，下山找到麪包車返回店裡，清算了東西以後再次折返回火化場，這一來一回又是一個多鐘頭的時候，等我們返來的時候，天已經完整黑透了。

“背不下來你還廢甚麼話？念短的吧！”我冇好氣的翻了個白眼，集神咒有很多版本，內容根基上大同小異，為的是求得神明助益誅邪驅煞，但分歧版本的集神咒，所請的神明法力也不儘不異，我本來馳念最長的那版，但是郝建記不住詞隻能作罷。

“迴天師話，我叫宋源，淹死的。”

“如何回事？”我摸索問道，固然曉得他們之間的恩仇能夠跟我要調查的東西冇乾係，但是獵奇心還是讓我忍不住問了出來。

響聲落罷，方纔還殘虐靈堂的陰風戛但是止，漫天紙灰紛繁揚揚落在地上，我死死盯著火線惡狠狠的罵道：“給臉不要臉的東西！滾出來！”

“你是說李建國阿誰王八蛋吧？”宋源反問一句，眼神俄然變得凶惡起來，我愣了一下詰問道：“你熟諳他？”

這還冇完，陣陣陰風裹挾著紙灰在靈堂裡橫衝直撞，時不時抽冷子給我們來上一下，郝建連呸了幾口吐掉嘴裡的紙灰，一拍我肩膀小聲問道：“三水！人家是不是嫌少啊？”

“打住！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我擺手打斷他的話，順手撚起一張符紙唸了個引火咒，“嘭”的一聲符紙就燃起熊熊火光，隻不過這火光不是平常的色彩，而是綠裡透藍的陰火。

郝建在前麵扯我衣服，我擺了動手冇理他，持續盯著火線喝道：“再不出來就彆怪我不客氣了！”

肯定郝建也唸完以後，我先在香爐裡點了三炷香，然後撚起一遝冥鈔撲滅扔在火盆裡，看著火苗一點點燒起來持續唸叨：“乾坎艮震，巽離坤兌，八卦在側，急召四方，香燭為令，冥紙開道，孤靈遊魂，速速前來！”

“長的還是短的？”郝建說著也坐了下來：“先說好，長的我可背不下來。”

宋源低著頭怯生生的回道，我看著他身子底下的水漬點點頭，實在那並不是真的水，而是他身上的陰氣構成的幻象。

順手把陰火扔進火盆，我又拿起一遝冥鈔放出來當燃料，等火苗竄起來朝宋源招了招手：“過來烤烤吧，穿戴濕衣服你不舒暢，我也冇法兒好好問話。”

等郝建坐好以後，我數了個三二一就在內心默唸起來：“神光神光，赫赫四方，敕吾真性，天道昭彰，在天即還天，在地即還地，在吾身中，道氣滿充，化為真人！”

那是幾年前的一個夏季，當時宋源大學方纔畢業，在一家小公司上班，有天下班的路上瞥見一個小孩掉進了冰洞穴，救民氣切的他來不及細想就直接衝了疇昔，成果冰麵脆的一踩就碎，他掉進水裡還惦記取阿誰孩子，拚了命遊疇昔把孩子奉上了岸，但是他再也冇有力量爬上來了。

說完張頭兒就急倉促的分開，我看了空蕩蕩的二號靈堂一眼，內心俄然有了個主張，監控拍不到靈堂裡的環境，可他們在內裡說了甚麼一定不會被其他東西聽到。

靈堂裡冇有香案，我隻能把香燭紙錢、靈幡魂鈴之類的東西直接擺在地上，弄安妥以後在法壇前盤膝坐好，看郝建還站在中間便號召道：“彆愣著，過來一起念集神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