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沉非與牛犢先聽了，才終究有點放心。

黃絲絛子當腰束，手內揮動白拂塵。

當時三人往前走來，隻見一座高台，約有三四丈高。高台擺佈插著二十八宿燈號，正中間設一張八仙桌子，底下有五口盛滿了水的大缸。

杜沉非甩動動手中拂塵，眸子轉動，裝模作樣答覆道：“我乃南豐神霄派沖虛妙道先生、特授太素大夫、凝神殿侍宸、金門羽客王文卿仙師門下弟子，叫作杜沉非，稟上天旨意，奉師尊之命，來此降雨驅災，佈施萬民。”他一起大將這一句話幾次唸誦，這時說得是非常順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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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極冠兒頭上簪，四周鑲嵌道衣新。

無無子叮嚀道：“你二人下台後，不必拘束，大可自在行動，或坐或站，都冇有乾係。”

杜沉非和牛犢先上了台，隻見那張方桌上有一個香爐，爐中捲菸靄靄。兩邊又有幾隻燭台。爐邊靠著一個金牌，牌上寫的是雷神名號。底下那五個大缸中都注著滿缸淨水，水上浮著楊柳枝。楊柳枝上，托著一麵鐵牌，牌上書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。擺佈有五個大樁，樁上寫著五方蠻雷使者的名錄。又有幾個神靈，都是那執符使者、地盤讚教之神。

世人聞聲這話，冇喝過杜沉非冰水的人，申明天必然也要去買一瓶來喝。

台下百姓，傳聞是王神仙弟子來這裡祈雨，摩肩疊背，一齊擁堵在台下旁觀，把無無子看管的兩擔木桶也擠丟了。

李綱連連點頭，淺笑道：“敢問足下登台祈雨，但是自帶一應所需法器物事，還是需求臨時采購備辦？”

王文卿得意雷書秘典、飛章謁帝之法後，道法高深，屢顯靈異，名聞江湖間，真稱得上是當代一大活神仙。

無無子笑道：“這事你們放心！呼風喚雨的法師到來，官府自會供應飯食的，包管不會叫你們餓肚子。”

無無子淺笑著拍了拍杜沉非的肩頭，道：“你們兩個放心，就在這兩天，雨是必然會下的，隻是詳細哪個時候下雨，我臨時也摸不準罷了。哪怕等個兩三天，你們也必然要將雨比及，才氣下台來。明白了嗎？”

這一夥圍觀的人中，倒另有熟諳杜沉非的，失聲驚呼道：“這不是湘江邊小金橋旁賣冰塊的阿誰伢子嗎？本來是神仙的門徒，怪不得在如許的隆冬夏天，還能做出冰來。”

無無子給杜沉非打扮結束。

當下，杜沉非將兩擔桶交給無無子看管，也不來台下執事職員處通報，提起牛犢先腰帶，腳尖隻在空中一點，騰騰地躍下台來，有如燕子穿雲，輕飄飄落在台上。

無無子和杜沉非、牛犢先三人擠開圍觀的人群，來到台下。

杜沉非道：“貧道並不需求其他物事法器，也不需沐浴齋戒，隻我二人登台，祈禳上天，神靈有感，必然施下一天甘霖，津潤眾生。”

牛犢先問道：“老道大哥，若在這鳥台子上等他孃的兩三天，人也會餓死，你可不能健忘給我們送飯來！”

本來無無子卻早有籌辦，從承擔中翻出一身削髮人的道服，與杜沉非穿了，這衣服又不稱身，穿在身上，鬆鬆垮垮。

牛犢先笑道：“老道大哥，如果萬一冇下雨，我們但是做好了籌算，要跑路的。”

杜沉非又有些焦心起來，問道：“大哥，我們又不能跑，萬一冇有下雨，莫非就在這台上一向呆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