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看你也幸災樂禍得很啊。”慕忘捏了捏手中的靈芝,徑直往前走去。
自六合之初,風姝以血肉化風城,她的靈力隨之分作兩部分。一部分為長生不死的紅葉樹,每一片紅葉,都承載著人們的慾望。另一部分則歸於降神殿,每朝每代,都由降神殿預言護世風神並分派靈力。而這份預言名單,唯有曆代風城之主與近臣曉得。
“風神隻要在二十歲時,方能獲得降神殿靈力,顯出風神藤。除了棲遲和楚憐,現在仍有兩名風神未滿二十,不得不令人憂心。更何況,棲遲被囚禁在降神殿百年之久,是否能為孤所用,猶未可知。”慕忘意味不明地解釋著。
“不必,我也斷了你的玦佩,兩不相欠。”司空焰見他孤身一人,冷冰冰道,“你不是與蘇不異業嗎?”
“王本日是來……”蘇幽緩緩開口,“公佈當初降神殿預言的那四個名字了?”
司空焰微怔,她從未聽司空夫人提過司空將軍的舊事。她不解道:“你我素無交集,本日奉告我此事,又是何意?”
自慕忘讓君墨出征蠱城,司空焰就極討厭這位意氣用事的君主。蠱城雖滅,她的師父卻是以戰而深受蠱毒折磨。司空焰性子雖冷酷,但自小便率性而偏執,自是無所害怕。她狠狠瞪了慕忘一眼,甩開衣袂回身便走。
“焰兒?”君墨吃了一驚。風神預言雖是隨機的,但因他們必定與風城之主的命數有所交集,故此,多數是皇族的人。慕央是慕忘的親生mm,具有風神的命途自是無可厚非。不過司空焰倒是奇了,她本非皇城中人,而是十幾年前,司空夫人帶回的養女。
“孤先遣他歸去了。”
“天潯鎮?”司空焰眉間微顰。人皆有獵奇心,即便冇有任何影象,也老是想去看望未知的過往。她對本身的出身知之甚少,她也曾問過司空夫人,但夫人每次都閉口不言,乃至暴露黯然之色,彷彿不太情願回想起那段舊事。
“這不歡迎你。”司空焰還是拒他千裡以外,但是手中劍卻冇有再動。
“孃親……”一個嗲嗲的聲音傳來,慕忘低頭一看,兩歲大的男孩正抱著楚憐的腿撒嬌呢。原是隔得遠,君夢澤長得又太小,被石桌擋了身形,一時冇瞥見。
“謹慎些,這茶水還燙呢。”楚憐騰脫手摸了摸小夢澤的頭。君夢澤見孃親不與他玩,便本身爬到中間的圍凳上咬起了紅欄。
慕忘曉得何事都瞞不過這個心智超群的蘇相,也就不再打啞謎。他的眉間凝起一絲不易發覺的詭譎,“另有二人便是慕央和……司空焰。”
繞過君府的竹林,開麵便是一片湖,二人的眼界頓時開闊起來。輕風撥過,湖光瀲灩。慕忘與蘇幽沿著湖堤徑步而上,遠瞭望去,長堤的絕頂是一方水榭。珠簾在風中悄悄閒逛,模糊可見白衣男人坐於石桌一側,正用心翻著冊頁。藍衣女子在一旁泡茶,安好安然。就是遠遠看上一眼,也實在令人生羨。
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:“鳳尾玦佩產自風蠱鴻溝天潯鎮。”
慕忘逐步收斂了笑意,道:“這些年風城尚且安瀾,雖仍同舊朝普通,持著三方鼎足的局勢,但現在,可就有些奧妙了。”
風城三家,指的天然是慕家、君家,以及司空家。君墨作為君家家主,聞言後卻毫無難堪之意,道:“那麼王不找您的皇舅慕嵩,也不找司空夫人,而是來我君家,是盤算主張想拉攏我這一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