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玄色的影子從燈縫中鑽出來,聞聲朝著九層之頂飛了上來。慕忘毫不擔憂,抓起地上的帳本往懷裡一塞。他攬過司空焰,兩個身影當即從窗台躍了出去……
她將本日被刺殺一事,扼要地跟慕忘說了一遍。慕忘耐煩聽著,如有所思。
“我聽聞木生嬋娟以內,藏著好些寶貝,想來應是在這九層之頂。”慕忘道。他那笑意盈盈的模樣,頓時讓司空焰一陣不舒暢。
司空焰與慕忘二人坐在同一間屋內,月光紙浮在燭盞之上,收回紅色的淡光,剛好把屋子照亮。四下沉寂,司空焰有些愁悶,她之前幫襯著想探查之事了,忘懷了本身要跟慕忘共處一室。不過,如果冇有慕忘在,她恐怕也住不到第七層來。
“月尹便是這兒的樓主。”她莞爾一笑,“客人身份高貴,天然該當安排在高層當中。但是這第九層向來都是放些花草雜物,另有帳本,冇有客人容身的處所。而第八層是我的寓所……”月尹的視野落在司空焰身上,俄然掩嘴笑了一下,“天然亦是不便。不如將兩位安排在第七層如何?”
“冇有。”她冷冷迴應。
“風傀儡……”她小聲喃喃著,手在紙上遊動尋覓著,“在這。”俄然,一個熟諳的名字映入視線,風傀儡賣主那行上,端方地寫著兩個字――君墨。
“這些黑侍隻能呆在樓內,出不去的。”慕忘指了指那些嬋娟燈,“那些燈內,都儲藏著靈力。”
月尹再次朝二人行了一禮,隨即號召了一個黑侍過來。他手上拿著幾片白紙,放到桌上,“樓內不點明火,皆是用這些月光紙。隻要將紙擺在燭盞上,它天然會亮起來。”
司空焰眉頭顰蹙,抿著嘴不說話。慕忘看她的模樣,又添道:“司空女人早晨可有弄月的興趣?”
“都是些傳聞逸聞罷了。”月尹掩嘴,“客長也曉得,這樓裡都是些嬌弱女子,哪守得住寶貝。月尹持樓不易,還望客長莫要難堪,我讓人備了茶水糕點、香薰等物,一併送至七層,當作賠罪。”
“好。”慕忘欣然接下。
“人多眼雜。”他自顧自地拿起杯盞,悄悄嗅了一陣,醇醇的酒香飄入鼻中,“誰是誰的人,還說不清呢。”
司空焰神采凝重起來,“如果早晨那些黑侍在內裡飄零如何辦?”
她不解道:“皇城中人手浩繁,你如何親身來?”
就在現在,櫃子上的種子像是受了刺激般,全都轉動了起來,接踵落下。慕忘再動靈力,可用得越多,種子們彷彿就更加活潑。本來是靈力圈套,如許下去,他的靈力遲早要耗完……慕忘當機立斷,將靈力一收,統統種子劈裡啪啦掉落在地,敲擊聲此起彼伏。
二人好不輕易熬到了子時,慕忘起家朝樓台走去,他站在紅欄旁向下望瞭望――街上沉寂無人,空中也冇有異象。他虛掩上樓台處的門,和司空焰對視了一眼。
她盯著慕忘那雙為了袒護身份而轉為玄色的雙瞳,心俄然跳得有些快起來。她壓抑著情感,用心轉移話題道:“你是如何查到這的?”
慕忘也不拆穿,“聽聞這家的樓主,剋日曾出售過風傀儡的種子。”
他的手滑到司空焰的掌心處,悄悄捏了捏。她心神體味地低下頭,二人俯著身子,從那道門前快速走過。
慕忘抓住她的手腕,二人在懸梯上悄悄挪動著。走過第八層的時候,他看了一眼月尹的房門,上麵熟著一隻小眼睛,正朝著火線一眨一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