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晚！

門房一愣，回道：“殿下，王爺進宮去了。”

賢妃看著夏景帝揹著光漸漸地走出去，看不清的神采，明黃的龍袍上張牙舞爪的金龍彷彿下一刻便能衝過來扼住她的喉嚨，跟著那一步一步遲緩的法度那股堵塞感更加濃烈，壓迫著她的心難以跳動。

“顧媽媽一家……”

夏景帝眯了眯眼睛，望著低頭跪地筆挺的侄子，不由有些非常。向來直板，連私底下都恭敬地喊皇上的趙靖宜本日一見倒是口稱“皇伯父”，可見所奏之事與朝堂無關，多是“家事”。

來公公又望瞭望夏景帝，後者揚了揚眉，猜疑地又瞅了趙靖宜一眼，最後點點頭。

衛甲躊躇了一下，冇動。

趙靖宜很少這麼剛強地不聽旨意，夏景帝皺了皺眉，問：“你可知關於何事？”

夏景帝俄然變得索然有趣，正要拜彆，但是卻見一個內侍倉促地跑出去，跪地，雙手高舉頭頂呈上一封紅色宣紙，“皇上，這是崔掌事命奴婢馬上呈於陛下觀閱。”

他擺了擺手，讓趙靖宜平身，口氣暖和地說：“一大早就進宮見朕，可見是要緊事，你我伯侄不必拐彎抹角，朕老是偏袒你的，說吧，榮兒是出了甚麼事？”

趙靖宜跟著來公公進了大殿，跪下，“臣侄拜見皇伯父，一早打攪，請皇伯父贖罪，皇上萬歲千萬歲。”

左美人俄然心悸地盯著那張紙，看著夏景帝接過，翻開，她動了動唇，卻滿身轉動不能。

“本日起，去妃位，降為美人……看在蜀王的份上，暫住麗正宮，禁足一年，不準探視，以觀後效。”

“另有事？”

燭光微閃，趙靖宜筆尖未頓，隻是冷聲叮嚀道，“備一口棺，送往青慈庵。”

臉上一片火辣辣，她顧不得敏捷紅腫的臉頰和磕撞疼痛之處，倉猝跪伏在地，薄弱的身子瑟瑟顫栗，“臣妾有罪……”

夏景帝正清算後宮，崔公公呈上來的各種供詞讓他的表情更加糟糕，連內閣大臣都不如何見，天然也不想見到趙靖宜。

信並不長，一盞茶不到的工夫便能看完，看完以後趙靖宜又將信摺好，放進了信封，擱在手邊，抬眼看著衛甲，“青芷閣但是招認了？”

“好！很好！”夏景帝一邊點頭，一邊笑了，“朕的愛妃，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，安平侯府裡的阿誰前朝老宮人，可還記得？”

趙靖宜看著他，衛甲道：“世子命人送了顧媽媽和他家的一杯毒酒，發賣了他們的女兒茉莉一家，又將相乾人等貶到莊子上去了。”

過了一會兒，趙靖宜俄然問：“她可有留下甚麼？”

“饒了你，朕冇法給睿王府交代，冇法給太後交代，更無顏麵對邊陲兵士。”

蜀王的神采頓時陰沉的可駭，腦袋一懵以後才怒問：“走了多久？”

趙靖宜但是手握重兵，朝落第足輕重的超品親王，睿王府在儲君之位上有了任何的偏向，結果的確難以節製。

“本王要見你們王爺。”

不管趙靖宜是以退為進還是至心如此，就這番話便讓夏景帝非常熨帖，忙俯身將知心的侄子給扶起來，“你諒解朕，朕內心明白，隻是朕的皇侄受瞭如此大的委曲，就是朕同意，你皇祖母那邊也交代不疇昔。”

夏景帝冷冷一笑，眼中的傷害如同本色，低下頭緊緊地盯住賢妃的眼睛，“愛妃，說實話，朕或許還能饒你。不然，你本身保不住，連同蜀王也逃不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