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我的代價是你定的？”

他覺得這統統都是天道酬勤，是他懷纔多時終究能鯤鵬展翅。

顧流風烏青著臉，沉默半晌道：“彆人如何我管不了，但代筆之事純屬棍騙，我恕難從命！”

放心，我不會像馮默笙那樣冒死壓榨弟子，隻要你每月完陳規定的畫稿，我也會進步你的報酬。但你應當要明白一件事——”

這……這的確匪夷所思！

可麵前這個顧皓然卻明顯白白奉告他，那賣出去的兩幅畫不過是對他代筆的酬謝。顧皓然心胸仁慈，說給他三萬，他纔有三萬。若他說一分不給，那他顧流風就是一文不值！

顧皓然的話，令他兩個月裡建立起來的信心又轟然傾圮。

“君子愛財，取之有道。流風縱有力竄改這個天下，但最不濟也要恪守本身的原則，不與之同流合汙。

除了剛出世時的不實在際和自我沉醉，他從找事情開端就已垂垂明白了這個社會的運作法則，經濟上到處受憋，令他在愛情中的職位也相形見絀。

“荒唐！同一副畫，一會兒代價連城，一會兒又分文不值，這都是你說了算的嗎！”

“你天然要感激我！”顧皓然恬不知恥道，“我替師父代筆二十年，他暮年作品幾近全數出自我手，這在畫壇也是公開的奧妙。直到師父歸天前三年，方答應我以顧皓然的名字落款，此時我已過知天命的年紀。第一幅賣了五千，我已心對勁足。”

“我斯文敗類？嗬嗬！顧流風，你本年多少歲？也就二十來歲吧！可你曉得我二十來歲的時候，我三十、四十來歲的時候在乾甚麼嗎！”

顧皓然撚著養了多年的白鬚，諷刺道：“實話奉告你，你賣出去的那兩幅，人家也不過是看在我顧皓然的麵子上，買一贈一附帶著銷了，不然你覺得就憑你顧流風三個字能賣出那麼大代價？”

他望了顧流風一眼，不覺得然道：“而你呢，入畫院第一年，乃至第一個月，我便已答應你單獨作畫，乃至還為你打通渠道，將代價定至上萬。顧流風，你知不知曹思雨為此大動肝火，找我來讚揚了多次！”

顧流風並冇有立即答覆。

“藏汙納垢？哼，我們這類叫做好處共存，亦稱共贏。我用你多出佳作，你在我麾下，熬個幾年當也能聚些人氣。

至於這幅畫到底畫的如何，也就是過得去就成了，冇有人會來細細品讀你在畫中儲藏的深意，也冇人在乎你花了多少心血去構思，又曾如何殫精竭慮、精美佈局……唉，文人的哀思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