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如此。”柏妃喃喃。

高元煜迎上她的目光，神情安然、平靜。

高元煜歎一口氣，“母妃，父皇積威甚重，我可不信賴他幾十年不立繼後，因為榮國公哭訴鄭皇後跟他托夢，他便肯立繼後了，還肯依著朝臣的保舉來立繼後了。母妃，以您對父皇的體味，他是這般好性子的君王麼？”

“煜兒不敢。”高元煜忙跪下。

高元煜嘲笑兩聲，“我還覺得沈相本擁有多大呢，本來馮貴妃隻是得寵了，封號還在，他便冇有體例將馮貴妃扶起來了麼？母妃竟然覺得康王冇有作為，以是沈相不幫他……”他凝神著柏妃，眼神清冷而殘暴，“現在沈明嫿已有了身孕，如果她生下來一名男嬰，就算康王冇有作為，莫非沈相會不幫他麼？”

柏妃眼神一陣恍忽，伸手悄悄撫摩高元煜的眉毛、臉頰，楚囈般的低語，“煜兒，你長大了……母妃還一向拿你當孩子呢……”高元煜柔聲道：“是，煜兒長大了。母妃，今後讓煜兒來庇護您吧，您聽煜兒的話，好麼？”柏妃手停了停，漸漸坐直了身子，神采變得冷酷起來，“讓母妃聽你的話，便是甘心做名妃子，一輩子也和皇後寶座無緣，是麼？”

“高元煜你個不孝子，你是想要氣死我麼？”柏妃氣極，淚流滿麵的指責。

高元煜沉著的看著她，“比來幾次宴會康王妃都以身材不佳為由冇有列席，您莫非冇有重視到麼？康王妃是個愛出風頭的人，不甘孤單的人，她就算身材真的不好，也不會甘心幾個月不露麵的，不是麼？”

高元煜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，輕聲問道：“您連父皇的脾氣都不體味，就敢拿我的婚事做賭注了麼？”

“甚麼，你說甚麼？”柏妃彷彿被雷擊中了一樣，腦筋裡轟的一聲，尖聲叫道。

“你就這麼鑒定康王妃有身了？”柏妃不敢信賴的看向他。

“因為馮貴妃得寵了，因為康王這些年來毫無作為。”柏妃衝口說道。

“當然還不止這些。”高元煜道：“我存了這些疑慮以後，命人暗裡裡靠近安太醫。安太醫這小我醫術是很不錯的，但是有兩個弊端，一個是好酒貪酒，一個是迷戀女色，我讓紅袖招一名花魁灌醉了他套話，他酒後吐的真言。”

“煜兒你……”柏妃被高元煜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高元煜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，“母妃，彆的事煜兒能夠依您，娶沈七蜜斯這件事倒是不可的。我死也不會承諾。”

柏妃一臉煩惱，悶悶道：“彆問我這些，我不曉得。煜兒，你父皇這幾年都不近女色了，彆人提及來我是寵冠六宮的妃子，可你曉得他連我也不愛見的，我安知他現在脾氣如何了？”

“我如何養了你這麼個笨兒子。”很久，柏妃才喘過一口氣，嘲笑道。

“母妃才笨。”高元煜亦是嘲笑，“母妃打的甚麼主張，我天然清楚。母妃也不想想，沈相憑甚麼幫你呢？沈家明顯和鄭家是姻親，他為甚麼不幫馮貴妃，要幫你呢？”

柏妃身子一震，睜大了眼睛。

柏妃見狀，精力一振，心中暗道：“你是我親生的兒子，莫非我還管不住你了？煜兒，明天這件事你承諾也得承諾，不承諾也得承諾，沈七蜜斯你非娶不成！”柏妃以手帕掩麵，哀哀抽泣，“母妃千辛萬苦養你這麼大，冇有功績也有苦勞吧？你這個不孝子，現在母妃隻不過讓你娶位王謝淑女為妃，你便推三阻四的不肯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