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下劉安哆顫抖嗦,賊眉鼠眼地瞟來瞟去,看到金池時眼角卻閃過一絲怨毒。聽到李誌狄扣問,頓時嚇得攤在地上,抬起雙臂,惶恐的哭喊道:“大人,你要為草民做主啊!是虞鄯,虞鄯他非要逼著草民這麼說的。”
“老道封無塵,是來伸冤的!”
“既無發賣軍器,又如何定金某的罪呢?”金池攤開雙手,高舉著桎梏引得鐵鏈嘩嘩直響。“金家自古將木棉運往齊魯各地,路上多有劫匪,備些軍器護送商隊又有甚麼錯呢?何況金某開闊,斷無造反之心。李大人這是何必?”
無可回嘴的話語令金池刀眉微凝,他轉頭看了一眼,琳琅慘白的神采頓時映入視線。“李大人,遵循大明厲律,何為發賣軍器?”金池心中細想,必須儘快結束鞠問,如果拖下去,琳琅恐怕再受疾病困擾。
“老爺,老爺,我們來為您伸冤了!”
撲朔迷離的金家發賣軍器案彷彿就要有些端倪,但是李誌狄的內心老是感受怪怪的,這老羽士並不像為金池而來,他更像是帶著另一番目標,想要將金池置於萬劫不複。
封無塵說完這些顧自走了,隻留下一世人愣愣地站著。
未時正點剛過一刻,金宅中統統的人都坐立不安。隻是冇有三姨太的號令,誰也不敢去公堂看一眼。現在聽聞有機遇,三姨太天然是滿心歡樂。
話說道一半卻卡住了,三姨太腦中緩慢思考,一張俏臉憋得通紅。斯須便清算好思路持續道:“昨夜,有人見到白書垣帶著一些人抬著三個大箱子從街上行走,那人宣稱,當時白書垣行跡鬼鬼祟祟,怕是做了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。民女推斷,他是搬了箱子放入金家棉倉,繼而放火,引出一係列的事件,還請大人明察。”
小小的金城暗潮湧動,除了金宅時候刺探著公堂的狀況,在白家肉鋪的二樓雅間中,白書垣一樣盯著劈麵的金家藥鋪,聽著身後下人不竭傳來的資訊。
這一問,不但李誌狄啞口無言,就連公堂外的百姓也是紛繁點頭。世人皆知發賣人丁,發賣私鹽,對於這發賣軍器還是頭一遭傳聞。
在百姓紛繁請願的時候,俄然一人從側麵擠進公堂。他一瘸一拐地來到金池身邊,不緊不慢地模樣頓時引來統統人的諦視。
封無塵的呈現一樣讓琳琅內心一驚,她天然熟諳麵前的瘸老道。若不是玉琳琅當年脫手相救,封無塵恐怕在紫雲殿就不但僅是打斷一條腿了!
“伸冤?”李誌狄不屑的低頭看了一眼,抿起嘴唇挑了挑額角,“冇看到本官正忙著嗎?有甚麼委曲先候著,等有空再審!”李誌狄不耐煩地擺了擺手,接著便有衙役要將封無塵趕出公堂。
“傳證人!”
“哦,是賣豆腐的劉安啊,給本官說說昨晚你看到了甚麼?”李誌狄放鬆表情,翹起了二郎腿。
“李大人,民女……”
不消半晌,一個頭上戴著玄色方巾,穿戴土色棉襖的人唯唯諾諾地走進公堂。他乍一進門,一股濃濃的豆花味隨之而來。
金池的一席話說的悲忿交集,配以他奇特渾厚的高音更加深切民氣。
誰知看似文弱的老羽士麵對兩個莽漢竟然冇有半分惶恐,他瘸著半根腿泰然自如,悄悄一閃就躲開了衙役的推搡。緊接著,瘸老道驀地回身,手中拂塵一甩,順勢將衙役帶了兩圈又送了歸去。“老道恰是為此事前來伸冤,大人不想聽一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