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赦一陣，抿了一口茶水，方道，“倒有傳聞過，差未幾兩個月前，少店正犯了錯，叫店主斥責了。以後少店正犯了犟，已經有一段光陰不在博古軒露麵了。”頓了頓，又低聲彌補道：“彷彿有傳聞過少店主想做些甚麼。”聽到這話，賈赦心下一沉。太子殿下之前遭了暗害時的“擺設”，竟然在揚州也能探聽到！？這麼說，當今賢人估摸也該多少曉得了。難怪太子殿下不籌算乘勢搏一把。這麼多人緊盯著“後續”，想學一學螳螂捕蟬，就如許太子成得了大事纔有鬼！更不消說另有賢人這隻黃雀了。幸虧尾巴已經打掃潔淨了！暗鬆一口氣，賈赦想著，公然必須按原定打算那樣，幫太子把林如海好好地穩住了。他說道：“那些俱是以訛傳訛罷了，大略上麵的人見少店主被店主斥責了，便有些民氣浮動，甚麼話都胡亂出來了。依為兄鄙意，少店主不管如何，都是店主最心疼的兒子，既占嫡又占長，這些都是其他庶出子無可對比的……”林如海打斷賈赦的話，“大舅兄不必多說，這些如海都曉得。不過店主的家事，如海不想摻雜。便是今後誰當了店主，博古軒還是博古軒。”嘖，這純臣的嘴臉。賈赦心下撇撇嘴，但臉上仍然一副疏導模樣，他說：“妹夫啊，有些事便是你真如許想，可老話也說了，‘民氣隔肚皮’，旁人也不見得會信賴。偶然候民氣啊，就是這般奇特。他不在乎你真正的設法，隻要他感覺你有這個心的，你便是有了――妹夫，你感覺呢？”林如海沉默好久，才憋出一句：“大舅兄倒是與少店主關、係、好。”賈赦毫不諱飾地應了，並順著話說：“不但是我，我們幾個老親誰家與少店主的乾係不好？雖則妹夫你不在乎店主家事，看著這些亦與你乾係不大。但你是我妹夫，是賈家的半子――總會有人愛多想的。”賈赦心想：林如海一心隻想當個純臣是好，但很多時候由不得對方。有賈家的乾係在，若不是太子而是其他皇子即位，便是因愛才持續重用，那也不會太悠長的。隻要坐上阿誰位置，總有一天會變得“多想”的。賈赦持續說道：“當然，為兄不是要妹夫你去做甚麼。少店主本就是店主親身定下的擔當人，職位安定，本就不必我等插手。隻是啊……”賈赦長歎一聲，方悠悠道：“少店主，生‘病’了。”林如海眼神一凜，“莫非……”太子殿下職位過分不成擺盪，便有人使一些見不得人的手腕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