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氏看了一眼女兒丹竹，忍不住低聲勸說尚老夫人，“老太太，林姑姑說得不錯，崔家既然隻能和離，而不是休了石夫人，明顯那事是他們理虧，既如此，那石夫人的品德就冇甚麼瑕疵了，不過是烈性一些。但盧夫人倒是出了名的溫和，一剛一柔倒也相濟。”

“天然是江都周家了，”尚明傑好笑，“母親，周刺史哪有女兒？”

屋中的人聽得目瞪口呆，尚老夫人見了更加鎮靜的道：“這還罷，左不過是伉儷之間的鬨劇，哪對伉儷不吵架的？誰知崔家上門去接人的時候，石家卻把人往外打，石家幾個兄弟還去了崔家，也不知如何談的，竟然真的和離了。一雙後代也一分為二，崔家得了男孩兒，石夫人則帶走女兒，不過現在一雙後代皆跟著石夫人過，崔家也就每月送來扶養銀子罷了。”

但一山不容二虎，何況這還是兩個家屬？

尚明傑就嘿嘿一笑，撓著腦袋道：“祖母找了盧氏家學的卷子給我做，成果我冇做好，祖母估計是感覺我考上的機遇不大，以是冇送我去，把我送去府學了。”

“您便能做主，何必跟她多加解釋？”白楓對尚老夫人給自家女人神采看很不爽。

丹蘭更不必說，她但是跟林清婉同齡，不過是小幾個月罷了，此時看著這位“大人”，也隻能冷靜的話嚥下。

尚老夫人沉默。

“表妹這麼短長了，竟然都能管家了？”尚明遠內心驚奇，林玉濱本年可才十三呢，他家裡的幾個mm跟她年紀相仿，卻還在混著日子呢。

除了自家的孩子很少會出麵教外人的，倒是有些家道中落的婦人會出來以此餬口，但少之又少。

“尚二夫人會壓服她的。”

林清婉低頭抿茶，腦中急轉，將林江給她列的那些人物乾係圖扒拉出來找了半天，這才叮咚一下想起來，昂首問道，“明傑說的石先生莫不是盧先生的夫人？”

尚明傑蹬蹬的跑出去，歡暢道：“祖母您忘了，石先生要在盧氏家學裡教書，還給我們家下了帖子呢，隻要通過了測驗就能去盧氏家學裡讀書。”

尚家的三個女孩也讀書，隻是教她們的是老夫子，除了《詩經》《論語》等，也學琴棋書畫，隻是老夫子教的有限，且四藝中更偏於棋書，琴和畫不過平平。

尚老夫人就歎了一口氣道：“那就讓幾個孩子籌辦籌辦吧，測驗總要考過纔好。”

白楓忍不住低聲問，“姑奶奶，尚老夫人會同意嗎？”

趙氏歡暢道：“您放心，我必然催促她們好好讀書。老太太如果不放心，不如讓明傑也去盧氏家學吧，那府學還比不上盧氏家學呢。”

說罷留她們婆媳說私房話。

“她畢竟是玉濱的外祖母，有她同意天然更好，最要緊的是，若尚家的三個女孩也能去上學，那玉濱在書院裡就有伴兒了。不過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，我們歸去後去青峰山轉轉，看看這盧氏家學。”

“周家，江都周家，還是周刺史家？”

林清婉卻好似冇看到她的眼神，昂首對尚老夫人笑道：“老太太，我想去看看盧氏家學，如果然好，我是籌算送玉濱疇昔的。”

尚老夫人沉著臉不說話，她還是不太樂意孩子們出去讀書。

“這世上要論讀書，那除了盧崔兩家，就隻要石氏了，”趙氏小聲的道：“老太太，家中請的夫子雖好，到底不如石氏兩姐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