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泰佯怒：“你也曉得為父會擔憂啊，當日傳聞你三哥要走，你二話不說，非要跟從，還跑到陛上麵前先請了旨，先斬後奏，若你有個三長兩短，為父豈不一下子要痛失二子？”

賀融有點好笑，又有些無法。

這一行人入城，天然引來萬眾諦視，賀融身後的衛士們無不挺直了胸膛，麵色更加莊嚴。

賀泰不時眯起眼朝遠方瞭望，恨不得地平線上立時生出一支步隊來。

“嗨，這也不算甚麼，你爹早二十年，就已經是魯王，現在不過是複爵罷了，不值一提！”賀泰勉強要做出謙善的模樣，卻難掩眉宇間的飛揚得意。

賀融輕聲問：“那袁庶母呢？”

未幾時，一行人呈現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。

他們這一段經曆，說是驚心動魄，跌宕起伏也不誇大，待賀融說到賀湛刺殺伽羅那一慕時，不但天子聽得屏息凝神，連賀泰都忍不住悄悄倒抽一口冷氣。

賀泰冇有發明他的神采竄改，自顧說下去：“是秦國公裴舞陽的孤女，雖說對方年紀與你相差彷彿，但名分大義不成混合，你歸去以後還須對你的母親禮數殷勤。”

賀融與他們一一擁抱過，又摸摸七郎賀熙的腦袋：“長高了。”

西突厥此次派來的使臣，是西突厥中親真定公主一派的，他們一貫支撐西突厥與中原朝廷交好，更但願鼎新突厥，使突厥往漢化的門路上走，天然與真定公主不謀而合。

賀融搖首：“齊王不會這麼傻的。”

賀泰嘮叨的癮上來，刹也刹不住，傾訴工具變成盧容：“這兩年裡，我想了又想,感覺非常對不住他們，他們年紀悄悄,就要冒此風險,說到底,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不頂用。”

賀融沉默不語。

先時賀融帶著高氏入京，因天子並未召見，她也不能無召入宮，就先跟著賀湛一道回魯王府，此時聽聞賀融從宮裡返來，就跟其彆人一起出來驅逐。

“……這時伽羅就被一擁而上的突厥衛士禮服，誰知當時情勢嚴峻，五郎一時失了節製，竟將人活活勒死了。”

賀融悠悠道：“我隻是想起，當年我們跟著武威侯從房州回京，武威侯為朝廷打了敗仗，以是能夠從明德門走，而我們隻能與他們分開，伶仃去走延平門。”

賀穆：“三郎旅途勞累，先讓他用飯安息吧，有甚麼話今後再說也不遲。”

塞外之行帶給他們的，不但僅是風沙漫天，艱钜險阻，拚卻性命安危換來的名譽，另有堅固的心誌，以及沉穩淡定的心態。

賀泰臉上帶出幾分對勁來：“那是，實在早在他們小時候，我就已經看出他們與眾分歧，特彆是三郎，早熟慎重，懂事得很，小小年紀就會給我出主張了。哎，誰家的孩子能這麼聰明啊！”

賀泰：“衛王，他一向掌管禮部。”

賀融這才道：“還未恭喜父親封王。”

他頓了頓，又對賀融道：“你的婚事，且不必悲傷，朕再為你另指就是。”

賀泰公然住了口，雙目不住瞭望，就差踮起腳尖了。

賀秀：“你一邊待著風涼去！”

世人領了旨，謝過恩，再在賀泰與盧容的帶領下，重新上馬，浩浩大蕩由明德門入城。

接著纔是重頭戲，天子對賀融他們此去這一起的景象非常感興趣，先是扣問了路上的景象，又當真聽賀融報告兩年中產生的大小事情，間或插嘴問上一兩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