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說：“無緣無端的如何能收你的東西？”

我幫他挽起袖子，重視力一轉移，我就不哭了。我見他手臂上墳墳鼓起一個圓包，摸起來很堅固。他彈了下指，把拇指的指甲變得長而鋒利，指甲尖割破皮膚，取出一顆晶瑩透亮的、蓮子般大的珠子。

我想著三姐說的那些話，心頭千絲萬縷，打了一結又一結。

我羞惱，說：“我哪有。”原是辯駁他，可收回來的聲音竟卻嬌柔非常，倒像是在和他撒嬌。

我五歲時初度見他，他就曉得我是龍女，桃花林那夜，若耶溪那夜，他對我的各種款曲，莫非都是虛情冒充？

無恥！可愛！

我問：“你抱怨你母親嗎？”

他憊懶惡棍的，又油腔滑調開起打趣，看來表情已經好轉了。我也懶費口舌計算他的不端莊，隻是奇特他說把我父王獲咎了是甚麼意義。

他眼眸的光彩暗淡了，蒙上一種頹廢的傷感，無精打采道：“我如何會殺你，又哪有甚麼殺父之仇。”

我說：“性命要緊，你父親當時為甚麼分歧意你的母親的要求呢？”這不失為分身其美的體例。

北冥空驀地捉起了我的手臂，他的力質變得很大了，已經冇有了開初的衰弱樣。他平視著我的眼，目光果斷，說：“本身敬愛的女人，如何能罷休，我也是娶定你的。”

冇想到事情是這模樣，他母親直接害死了他的父親。

這時北冥空微微展開眼，嘴角動了下，艱钜地說道：“阿離，幫我下。”

我聽到這，骨頭裡冒出森森寒意來。

“看夠冇有？我有那麼都雅嗎？”他醒了，這又冇臉冇皮的來調笑人，大抵因為衰弱，他的聲音顯得軟軟的。

他顯得絕望又驚奇，皺著眉問：“為甚麼不要？”

我驚奇他竟然曉得我在想甚麼，問：“如何不一樣？”

我作勢要掐他脖子，他避也不避閃，隻是看著我，微淺笑著，暖意融融。

他慘白的臉垂垂有了赤色，嘴唇上破了個傷口，我剛纔咬狠了。此人本來就長得漂亮，嘴上的傷不但冇有破壞他的美感，反而讓他閃現著一種狂野的雄性魅力。

他掙紮著坐起來，抱我在懷裡，吻我臉上的淚痕，柔聲哄我說：“不要哭。”

他把避塵珠又放到我手中，說：“我媽有一個標緻的瓔珞項圈，放在天山故居，我本籌算取來，把避塵珠也鑲上去，再一起送給你的。今晚見麵，倉促狼狽了，避塵珠你先收下，算是我的一小部分聘禮。你是龍女，我今晚把你父親獲咎了，我嶽父想必不肯認我這個半子，我也不敢要你家的嫁奩，隻要你肯跟我，我就心對勁足了。”

再短見薄識，我也大抵能猜到這顆金光爍爍的東西就是內丹，不由氣得我火冒三丈。北冥空這惡賊竟然把內丹存我身材裡，如果叫人曉得我有內丹，豈不將我綁上天庭剖腹。

我又去擰了條濕手巾來幫他擦臉擦手，邊擦邊納罕，他模樣雖狼狽，但身上卻纖塵不染，濕手巾給他掠過後，不但冇臟，反而是變得更加光亮了。

他對我溫存，我內心是受用的，但是我一哭，眼淚是很難止住的。

北冥空目光灼灼地凝睇我，過了有一會才答覆我說：“我父親霸道，稱心恩仇，但行事磊落，是說一不二的男人。再說，和本身的女人都不能坦誠以對，活著另有甚麼趣？你放心，我脾氣隨我父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