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波獨步_第十章:鳳麟洲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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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音不屑地說:“再比一千次一萬次,你也隻是輸。”

妙音口裡悠悠自念:“鮮衣怒馬,好放肆的氣度,竟敢不睬我。”

她彈奏的音樂令人聽了心脾鎮靜,李姐姐閉眼聽著點了點頭,又微微搖了下頭。妙音口裡悄悄哼唱了起來,指下的絃聲更加細緻幽婉,“玎、玎、玎”碎玉普通,彈完了最後幾個音符。

說話間兩三個婆子吃緊迎了過來。

我忙忙今後一躲,避開了。

班大娘聞言搶出門去了,妙音也要跟出去看,成夫人喝住她,妙音便挪靠到我身邊來,把右邊船窗的簾子全部捲了起來,內裡的景象就一目瞭然了。

一聲裂帛,曲結束,我也跳完了,四下悄悄,我內心頭滿了一腔說不出來的打動,悄悄躍下水池,飄然退場。

樓上冷傲的觀眾這時才反應過來,就有雷鳴般的掌聲響起。

彷彿是鳳麟洲到了,我聞聲車輪轉動聲,同時感遭到一種異於水中乘船的顛簸感,曉得是船登岸又變回了車。

李姐姐說:“妙音女人真是快人快語,”又問我說:“我和夫人要另找處所敘一下話,妙音女人還要合奏一曲《桃夭》,你留這聽嗎?”

班大娘髮髻上多戴了兩根簪子,抱著她兄弟進船艙來了。她兄弟大汗淋漓,神采發青,五官都扭曲了,兩眼翻白,鼻孔外掀,嘴巴半張著,吐出一條長舌,呼吸混亂,胸口不住起起伏伏,看模樣是剛纔過分冒死,跑岔了氣。班大娘不住叫苦,又哭了起來。

班大娘安撫她兄弟說: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冇柴燒,我們明天先不與他爭。”就與我們道了彆,扶她兄弟下車去,彷彿是怕她兄弟立即要去找北冥空冒死,半晌也不敢留鳳麟洲,將她兄弟馱在背上,駕起雲頭,沉沉飛走了。

成夫人指那一架樸素無華的箜篌說:“我用它彈《淩波曲》,方纔看那林裡的桃花開得妖嬈爛漫,就讓我的小徒用鳳首箜篌再合奏一曲《桃夭》,應個景。”

妙音不耐煩嚷她說:“彆哭了成不成!”說著把鳳首箜篌挪近身來,十指纖纖撥弄起琴絃。

他一手提著班大孃的兄弟,一手腋下夾著兩根銀槍,身邊蹲著一條毛皮亮光的黑狗,那狗吐舌咧嘴笑,黑溜溜的眼睛裡儘是滑頭的神情。北冥空把手裡拎著的人往船麵上擲了去,就聞聲班大娘在那問她兄弟說:“弟弟,你如何樣了?”又見北冥空把兩根銀槍在手裡晃了一晃,不知施了甚麼法,銀槍變回了兩簪子,他把簪子順手往這邊一投,聞聲“砰砰”兩下,想是那兩根簪子釘到船麵上去了。

知賓說:“小人曉得這舞要在水上跳,不消再叮嚀,品級三齣戲唱完,就弄走戲台,挪一座水池子來用。箜篌藉著水音也好聽,兩架箜篌,成夫人是同時利用嗎?”

知賓問:“戲唱到哪了?”

那幾句纏綿的哼唱叫我心頭繞上了一種朦昏黃朧說不清的滋味,在這個時候,我瞥見李姐姐點頭含笑了一下,那神采不似讚成,又不知是何意,而成夫人於時卻皺眉點頭。我真感覺她彈得太好,挑不出是那裡不當。

李姐姐上來一把抱住我,誇我說:“跳得前所未有的好。”

妙音這時用心搖了搖右腳,讓水晶鈴鐺響動起來,朝北冥空喊了聲:“喂。”

俄然他的目光流轉到我臉上來,我悄悄吃了一驚,一顆心好似要跳出胸腔,忙忙側臉低頭,自忖此時我臉上蒙著麵紗,他應當認不出我,何況時隔多年,人家也許早把我忘了。我強作平靜,但也不敢再昂首與他對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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