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樹欲靜而風不止，我已部下包涵，鹽幫卻不承情。我安葬了那女子，從買棺材到立墓碑，前厥後了二十多人，明裡暗裡地向我動手。我不堪其擾，心想鹽幫號稱三十萬弟子，一個個跑來拆台，縱不累死，也要煩死，又因為這女子之死，我心中憤恚難平，因而一道煙找上了鹽幫總堂，給他來了個直搗黃龍。”

世人聽了這話，無不驚奇，石穿衝口道：“見了鬼了，這婆娘甚麼來路？”

“你當我情願麼？”蘇乘光一拍鐵欄，噹啷作響，四周的鹽幫弟子回聲一震，紛繁扣緊了手中的弩機。

“儘甚麼儘力？我又不要他的命。”蘇乘光笑了笑，“我三掌打完，放手便走，冇想到這老兒不經事，兩天不到，竟然一命嗚呼了。”

“去，去！”蘇乘光麪皮漲紅，啐道，“扯你孃的臊。”

蘇乘光視如不見，冷嘲笑道：“我闖了‘有味莊’，傷了齊浩鼎，鹽幫當然不會善罷甘休。明天中午，我在城南摘星樓喝酒，俄然來了五小我，為首的就是這老王頭。”

他自來莊裡，少言寡語，俄然開口說話，世人均感訝異。蘇乘光瞅他一眼，笑道：“聽起來是豪氣，但你冇見她吃雞的模樣，既斯文又文雅，公主娘娘也不過如此。”

蘇乘光假裝冇有聞聲，咳嗽一聲，接著說道：“那女子聽了我的話，還是一派平靜，說道：‘路見不平有人踩，西城武功再強，也強不過一個理字。殺人償命，負債還錢，你殺了齊浩鼎，就該以命償命。’我內心有氣，說道：‘我跟他公允相搏，他技不如人，又有甚麼體例？’女子卻說：‘天下武功不如你的人多了，莫非說你想殺誰就殺誰？’”

“五小我？”秋濤動容道，“五鹽使者麼？”

“是啊。”蘇乘光說道，“兩邊一番辯論，我才曉得齊浩鼎死了，因而向外一瞧，鹽幫弟子三三兩兩，或明或暗，將酒樓圍得水泄不通。我心知本日必有一場惡戰，對方雖說人多，鄙人倒也不怕，五鹽使者奉上門來，大可拿住一個，當作人質護身。”

“打賭之道，賭品第一。”蘇乘光一臉嚴厲，“那女子是她爹輸給賭坊的，白紙黑字立了賭約。我若硬搶，就是毀約，一旦傳了出去，如何還在賭國安身？蘇某是賭徒，輸出去的東西，就得贏返來不成。因而我奉告坊主，讓他暫緩賣人，給我一夜工夫，明天就替這女子贖身。”

他挨個兒挑釁，眾鹽使卻無言以對，想必摘星樓上一番較量，鹽使們均遭挫敗，故而理屈詞窮。

“賭坊如數給錢，倒也並未留難。”蘇乘光說到這兒，忽地歎了口氣，“結賬今後，我找到坊主，要給女子贖身。誰知翻開牢房，忽見滿牆是血。本來，那女子見我是陌生人，不信我會拿三千兩贖她，是以趁著無人，一頭碰死在了牆上。”

秋濤聽到這兒，心中老邁不是滋味，幽幽歎道：“這個女孩子，唉，真是冇福分。”孟飛燕也忍不住問：“蘇乘光，你真的不熟諳這女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