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得越多,葉靈蘇的眼淚越多,多日來的屈辱、悲傷、蒼茫、氣憤,十足化為淚水付之一哭,到了厥後,將臉埋在膝間,嚎啕大哭,彷彿要把統統眼淚哭乾。
竺因風手忙腳亂,擺佈遮攔。正吃緊,兩股狂飆掃來,一道攻向葉靈蘇,一道劈向樂之揚,倒是明鬥見勢不妙,脫手互助。他的掌力雄奇,葉、樂二人不敢粗心,隻好放過竺因風,回身避其鋒芒。兩人甚有默契,雙雙脫出掌風,忽進又退,劍笛齊出,一左一右地攻嚮明鬥。
“我哪兒曉得?”葉靈蘇口氣冷酷,眼裡卻透出一絲獵奇。
這一笑,比如春冰乍破、雪蓮花開,駘蕩生情、六合失容,樂之揚與她瞭解以來,還是第一次見到如許的媚態,一時坐在地上,看得呆了。葉靈蘇笑了幾聲,忽見他神采有異,頓時踢他一腳,喝道:“你看甚麼?”
本來,竺因風雖未擰斷手腕,但內力所及,傷害了他的筋骨,方纔逃亡苦鬥,無有所覺,閒了下來,傷勢方纔發作。腫脹之勢由手腕伸展,一轉眼的工夫,一條小臂變得紫黑髮亮,稍稍一碰,便痛不成忍。
葉靈蘇默不出聲,腳步卻已放緩。兩人並肩而行,半晌走到海邊。少女坐了下來,拈起一枚貝殼,握在手裡把玩。樂之揚站在一邊,忽覺手腕劇痛,定眼一看,竺因風抓過之處,呈現了五個烏黑的指印,伸手一碰,劇痛徹骨,不由得噝噝噝地倒吸寒氣。
樂之揚武功不濟,又不能吹奏“悲傷引”激起敵手的內傷,一時之間,無計可施。兩人團團亂轉,周旋數招,樂之揚情急之下,忽地想道:“奕星劍講究步法,靈舞也有步法,‘紫微鬥步’我還冇學全,‘靈舞’我卻練得精熟,如以‘靈舞’的步法使出‘天衝式’,不曉得會有甚麼成果?”
“你懂甚麼?”席應真連連點頭,“女孩子心機精密,如果中意或人,必定想他不時到處都與本身同心同意,你和她態度相左,她當然不會歡暢。”說完笑了笑,抓起死雞死兔,清閒進洞去了。
“海東青?”葉靈蘇抬開端來,望瞭望天上的白隼,“你說它麼?”說到這兒,無法點頭,“算了,它救過我們,嗯,我不跟它計算了,但它害了麻雲,哼,我也不會理睬它的。”
又過半晌,葉靈蘇放開纖手,樂之揚揮了揮手,但覺統統如常,頓時歡樂道:“多謝葉女人……”說到這兒,回想素手**的景象,心湖波紋泛動,渾身大不安閒。
葉靈蘇本已難支,仇敵俄然退走,委實大感不測。她收起軟劍,看了看樂之揚,又瞧了瞧天上的白隼,抿了抿小嘴,忽地輕哼一聲,回身向海邊走去。
樂之揚半信半疑,隻好低頭上前,葉靈蘇又“哼”了一聲,說道:“你是木頭人嗎?傻呆呆地站著乾嗎?”樂之揚被她一頓數落,隻覺頭昏腦脹,悻悻道:“我、我……”葉靈蘇不待他說完,悄悄一拍身邊的礁石,冷冷說:“坐到這兒來呀!”
樂之揚死裡逃生,當場便滾,同時抓起地上的玉笛。他滾出數尺,翻身跳起,隻見竺因風捂著額頭嗷嗷狂叫,指間鮮血湧出,五道爪痕深可見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