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強盜那裡見過這等刀法,頓時唬的動也不敢動,隻聽那少年冷冷的道:“還不滾?”世人才似如夢方醒,“哄”的一聲四散奔逃,轉眼工夫,便逃的一個不剩。冷淩秋曾見過他出刀,不過冇看清,此時再見他出刀,還是冇看清。
冷淩秋見他那眼神果斷又似委曲,模糊中帶著些恨意,頓時想起一人,趕緊叫道:“你......你......你但是棲霞街上阿誰孩童?”隻是他卻忘了,當時本身也還是個孩童。更冇想到的是,當時一個偶然之舉,卻讓這少年深深記在腦海,視為仇人。
路小川聽他娓娓道來,全無馬腳,若非身臨其境,又怎能在如此短時候內編出這套故事?見他回想舊事,更是黯然神傷,心有所觸,當即拜倒在地:“路小川有幸再見仇人,今後仇人如有危難,我路小川一人一刀,任憑調派。”
這時隻聽那少年冰冷的聲音複興:“我與你無因無端,你為何幫我?”冷淩秋見那少年雙眼直視本身,眼神冷冽如冰,卻又清澈澄亮,便微淺笑道:“這位兄弟......”“我不是你兄弟。”冷淩秋一窒,又道:“這位朋友......”“我不是你朋友。”冷淩秋刹時亂了,亂的不知從何提及,他冇想到此人和他的刀一樣,快而直接,冇有一絲花梢。讓人猝不及防,讓人難以靠近。
路小川見冷淩秋與他執手相握,麵色樸拙至極,頓時眼角泛紅,叫道:“冷大哥。”
他見過聶遊塵出針的快,見過成不空輕功的快,但是出刀如此之快,這少年倒是平生第一人,此時已不能用讚歎來描述,因為他還想到兩個更加貼切的詞,那便是‘驚駭’。
他隻得道:“我幫你,隻為你曾替楊大人打抱不平,再說我也冇幫你甚麼。”他確切冇幫上甚麼,他隻是在中間瞧了一眼,說了兩句話罷了。那少年道:“你是誰?和楊大人甚麼乾係?”冷淩秋見他話語未幾,卻句句直接,乾脆道:“我姓冷,名淩秋。從玄香穀來,楊大人曾於我有恩,此次楊大人回籍,定有很多人橫加阻擾,我隻想去告訴他一聲前路凶惡,須多加防備,其他......其他就冇甚麼了。”
白羽健旺,一氣便奔出二十裡地。冷淩秋見前路有一溪流,便上馬收韁,讓白羽飲些淨水,這白羽乃聶玲兒借與他用,走之前便千叮鈴萬叮囑,莫讓馬兒刻苦。冷淩秋這些天日日與它相處,已然生出豪情,天然不能虐待它了。本日起的太早,眼角迷濛,此處綠蔭成林,也可乘機洗把臉。待白羽飲的夠了,便持續前行。
路小川雙眼如冰,比他眼神更冷的,則是他的聲音:“你剛纔說你姓冷,為何誑我?”冷淩秋猝不及防,那想他翻臉如此之快,但轉念一想,如本身是他,隻怕也會起疑?便解釋道:“那日出了不測,欺辱你的掌櫃鄧寶平,被公子楊稷失手打死了。我便替公子扛下此事,卻被官府通緝,今後隻好改名換姓,流落江湖。這冷姓原是我本姓。”
再看他右腳足跡,倒是前輕後重,頓時瞭然,本來此人右腳拇指有傷,不能用力,故而走路便是這等模樣。俄然又想,此人右腳不便,竟然還能趕在我前麵,莫非他也會《禦流行》?從速追上前去,道:“這位兄......嗯......阿誰,你從蒙城而來,我也從蒙城而來,你怎趕在我前麵?我可另有馬在!”那少年初也不回道:“走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