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微一惗神,又道:“不過此次乞助外人,這招牌也砸得差未幾啦。”冷淩秋見師父語氣懨懨,也知此次乞助少林乃無法之舉,問道:“我們身為醫穀,尚不能醫治這等異症,不知這少林又有何妙法?”聶遊塵道:“醫者,治人惡疾,彌消瘟霍,而你身上卻並非疾患。所治乃是習武之道的經脈根底,非是我不能醫治,隻是若為你打通大穴,開釋這千年玄蔘的霸道藥力,你必周身經脈充盈鼓盪,如若得不到宣泄開釋,隻怕不出兩日,你便滿身經脈爆裂而亡。”
冷淩秋見師父黯然神傷,愣住不說,內心猜想:“這針法如此短長,隻怕是如蜃山之巔,見不能攀。能練成者必非常人。”不由獵奇道:“不知師父為何感喟,但是這針法非常難練麼?”
冷淩秋道:“弟子能學得師父醫術,已俱榮焉,習不習得高深武學,到不甚在乎。。。”聶遊塵聽到此話,隻道他已看輕了玄香穀武學,嗬叱道:“混賬東西,你覺得我玄香穀除了治病種藥,就冇有彆的本領了麼?少與人爭,卻一定不能爭。”冷淩秋唬了一跳,常日師父馴良暖和,少有動氣,本日怎會這麼大肝火?莫非是本身過分無能,恨鐵不成鋼!
冷淩秋見師父為本身勞心勞力,趕緊俯身拜下道:“弟子鄙人,讓師父操心傷神,此生實難報師恩萬一。”聶遊塵手臂微抬,托起他來,笑道:“非是為你,你入我門中,便是我門徒,倘若我連本身門徒的病都束手無策,豈不砸了我玄香穀的招牌。”
正思惟飄忽間,又聽得聶遊塵道:“你對那《標幽賦》可有貫穿?”冷淩秋忙道:“《標幽賦》廣博高深,對經絡、論針、取穴、禁針、禁灸等都有所提及,弟子鄙人,能融會所得者,僅十之八九。”
這日吃過早餐,冷淩秋又像昔日一樣練習起‘五禽戲’來。這套拳法早已爛熟於胸,一招一式都撚熟非常,拳腳變更,如鷹如虎。打到酣處,不由口作虎嘯,仰天而吟。吟聲未絕,便見一個慈藹身影徐行而來。趕緊收拳恭身,一揖而禮:“師父”。恰是師父聶遊塵。
聶遊塵說到此處,低聲感喟道:“我思來想去,若要根治又讓你毫髮無傷,便隻能為你改筋換脈,而這改筋換脈之法,又非少林的‘易筋經’莫屬,不然你便畢生隻能修習些粗淺拳腳,冇法沾習高深武學。隻是這‘易筋經’乃少林的不傳之秘,如要修習,還需趟過很多難關。至於成與不成,隻能看你此生造化。”
冷淩秋聽師父口氣頗嚴,忙跪地拜上,道:“師父慧眼,非是弟子好學,隻是弟子自入穀以來,光陰不短,師兄師姐們修習技擊功法,一日千裡,弟子不能與他們齊頭並進,已為撼事,若不能從醫道上埋頭技之長,今後怎能配得再叫一聲‘師兄師姐’,這笨鳥先飛的事理,弟子還是曉得”。
聶遊塵半拂長髯“嗯”了一聲。道:“非是為師指責於你,你誤食奇藥經脈被鎖,已與他們不成同語而論,當日我用‘金針截脈’封你周身大穴,也確是低估了這‘千年玄蔘’和‘血玲珊’的藥效,前日和你師伯提及此事,我們商討以後,決定讓你前去嵩山少林寺,我和少林方丈普智大師另有些友情,昨日已飛鴿傳書,將此事奉告於他,到時你持我信物前去,他自會為你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