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回身一笑,白髮童顏,倒是玄香穀主沈嘯風,隻見他手撚長髯,非常得意道:“誤食‘千年玄蔘’和‘血玲珊’竟然無事,你說怪不怪?即便用‘金針截脈’封住大穴,這麼些年來,也早該突破一兩處穴道,可他還是如初,豪無停頓,我便想是否有人在他身上種下禁製,守住心脈,前些光陰少林普智傳書,說他天脈已開,我便思疑他周身禁製已除,隻怕那玄蔘藥力早被他化得一乾二淨,據為己有。我曾叫師弟傳他《玄陰九針》便是為了本日。此子略加砥礪,今後必能將我玄香穀發揚光大。”
姬水瑤悲傷一場,站起家來,對路小川道:“先將他抱進屋去,血衣樓知他出身,定不會放過了他,他師父正在趕來路上,等他到了,便交由他師父照顧。”說完望向黑夜深處,又道:“此後我便隨你護送楊大人,有我在,晾那血衣樓不敢再來肇事。我今晚另有要事,去去便回。”說完騰空一躍,飄忽若塵,踏風而去。
蕭一凡乃劍法大師,見他腳尖頻踢,又怎會瞧不出貳心機?‘天殘腳’乃是路不平的成名絕技,腳有殘疾,全然有力,方能出腳如電,如果普通之人,又怎能踢出這等快愈閃電的腳法。使出之時,儘皆虛招,專找對方馬腳,和本身的‘七星罩月’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目睹劍已及身,牙關一咬,趕緊左腳一退,右腳騰空頻點,踢出七腳。腳腳踢向寒星。蕭鐵手鼓掌叫道:“好個天殘腳,以腳對劍,你這腳隻怕會真的殘了。”他那知路小川乃是以腳試劍,拚下落空一腳,也要找出馬腳,七腳一出,手已握緊刀柄,乘機而出。一腳換他一命,誰虧誰賺,立見分曉。
蕭鐵手隻見他刀光點點,自下而上,每出一刀,便迎上一片雪花,隨即收回“叮”的一聲響,連出十幾刀以後,路小川頭頂雪花已全然消逝無蹤,他深知蕭一凡劍法之高,出劍之快當世罕見對抗,誰料這知名小子的刀法也快絕如此。心中不由打鼓,徹夜有姬水瑤在側,要殺楊士奇已是難以到手,再加上這小子,隻怕會無功而返。
姬水瑤何其純熟,一見他倆神采,便知有異,側身一步,便阻去二人退路。冷冷道:“傳聞‘瀟湘一劍’劍法無人可擋,冇想到還會使出‘調虎離山’之計,引開路不平,你但是怕了他?”
蕭一凡見路小川傲慢至極,怒道:“不知死活,看劍。”說完“錚”的一聲抽出劍來,一道白光而過,便似一道閃電,隻見那白光刹時分出七朵,或虛或實,吞吐不定,便往路小川滿身罩下,恰是他的成名絕技‘七星罩月’一劍化七劍,虛真假實,鬽影難辨,不知多少江湖妙手斃命於此招之下。路小川目睹七點寒星自麵前襲來,高低擺佈皆被封死,退無可退,避無可避。那七劍騰空,如影如霧,又如何看的出那一劍纔是真,那一劍是假?
姬水瑤見二人走得遠了,再看冷淩秋倒在地上,猶自昏倒不醒,眼睛又是一紅。輕身俯下,伸出纖纖素手重撫他那尚還稚嫩的臉龐,那眉,那眼,那鼻,那唇無一不透出他當年的模樣,歎道:你便是他派來找我索債的麼?為何讓我等二十年才遇見你,你娘死了,你爹也跟著死了,我人雖冇跟他一起死,但心卻早亦死了,可你一呈現,便讓我又活了過來,此生你孤苦無依,便讓我來保護你好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