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茫茫黑夜和軍士的練習聲。”陸文淸照實答道。

“哈哈哈哈。”沈大人笑著搖了點頭，“先生此番來我府上，一起可曾見些甚麼？”

“多謝大人！”

“是。”將官悄悄拍了拍小孩，領著他的小手走了出去。

“既如此，陸先生何必冒險呢？”沈大人斜眼看了看他，“當今聖上看重的是軍武，現在統統經費、人才，都是用在帝國兵力的擴大上，賊子公孫遼一日不走，陛下與龍都一日不得安寧。那銘歸鴻雖是銘門的先人，卻也是陛下的親外甥，陛下那裡肯讓他學你舞文弄墨？上天不幸，欺負我等文人落寞！陸大人如果有自知之明，還是早早放棄的好。”說罷正欲拂袖而去。

天子歐陽賀朝政之餘，大部分的時候都在太和殿。自從當上了天子，他再也冇去過華壁宮，此番他坐在龍座上，一乾下人滿是仁帝在位時的舊臣。他不計算，侍臣們更是免很多事。

是夜，天已微涼。文弱的夫子提筆而就，寫下了長長的萬言書。他裹上一件大氈，叫了一輛馬車，馳驅在龍都烏黑的門路上。夜已深，虎帳裡的嘶喊聲仍然清脆。

“陸先生。”男人微微欠身，向著他行了個禮。

天子見了小男孩的所謂“招式”，臉上的喜色儘顯，他站了起來，有些峻厲地說道：“這是我明天教你的嗎？”

天子背過身去，渾身因發怒而狠惡地喘氣著。很久，殿上卻無人說話。他將身子轉過，卻見年青的妃子正跪在殿下，一言不發。

“便是晚來，定有要事。先生還請入坐一敘。”沈姓的大人請他入坐。“先生有甚麼事，但請直說吧。”

車子行了半個時候，來到一座寬廣的府第，他鑽出馬車，將身上的毛氈裹緊，微微地哈了一口氣。

小男孩停止了舞動，嘴裡小聲地說：“明天明天孃舅還說，這兩招是聖擇天子傳播下來的，是統統槍術的鼻祖，還說……還說如果想學槍，就要學最好的……最好的就是……”

守門的家奴有些頗不耐煩，氣候本就漸涼，又已入夜很久，他打著哈欠來開門的時候，嘴裡仍忍不住地抱怨著。

“哦？”沈大人挑了挑眉毛，端起桌上精美的茶盞，悄悄地吹著氣，說道，“先生有事啟奏陛下，不知是何要緊事？”

沈大人轉頭望去，陸文淸雙手捧出一塊不大的玉石，雕鏤還算邃密，但大略看去，玉質卻極其淺顯。陸文淸固然名譽甚高，卻僅靠朝廷俸祿度日，家道略顯寒酸，沈大人幽幽感喟，卻見對方雙眼之神剛毅有力，也不由大為所動，“罷了！本大人就例外一次！”身邊的小廝頓時會心，從陸文淸的手裡接過那快玉石。

出去玩還得惦記取發文，好有任務感有木有……

“明天教你的招數，還能記得嗎？”歐陽賀發問道。

“沈大人，這麼晚還來打攪，冒昧了。”陸文淸則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全禮。

“你們滾下去！”天子吼怒著喝退了四周的侍臣，看了一眼已經小聲哭出來的男孩，又叮嚀道，“寂笙，你帶他下去！”

“哼哼，”沈大人喝了一口茶，笑著說道，“陸先生要教他甚麼？”

給讀者的話:

“鄙人想伶仃為陛下的外甥銘歸鴻講學。隻怕冒然行事，引得龍顏不悅，是以特來就教。”陸文淸說道。

“滾！”歐陽賀大吼一聲，嚇得老臣以及四週一乾內侍哆顫抖嗦地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