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已入寒冬,一世人等得知烈羽傳來的動靜,心下稍稍放心。但是不管千雪如何說,歸鴻卻老是不肯來到父親孃舅身邊,她不忍拂逆小孩子的心機,隻得將他暫留身邊,在城內嬉耍。銘天翔差人報知歐陽雨,讓她庇護兒子全麵。
“現在他已不再龍都,從漠北帶來的一眾家將,也早就不見了。即便是通緝,又有何用?”歐陽賀有些無法,也乾笑幾聲。“我隻是擔憂,他會來南州找我們的費事。”
歐陽賀輕聲一笑,接過酒杯,遲遲不答。
“若據小王爺所言,烈羽至此,想必那銘門世子也確在此地。”那名家將被他豪情所染,心頭為之一振,“派出去的探子還冇有收到動靜,卻不知是為何?”
“現在天下不決,恰是銘門一展技藝的時候。”銘天翔笑吟吟地說道。“公孫遼又有動靜了,對不對?”
銘天翔點頭笑道:“前日你收到手劄一封,讀後便神態詭異,當時我便曉得又出了大事。普天之下,也隻要公孫遼,會讓你這麼頭痛。”
“如何,不想出來飲一杯?”銘天翔手執酒盞,站在他的身後。幾天來二人暢談不止,不像仇敵,竟似多年不見的老友。
“甚麼!”二人俱是一驚。
“既然孩子安然,陛下還是早回帝都。”銘天翔陪他坐下,說道,“如果歸鴻明白了你的情意,我自會帶他尋你。”
“王爺是說……派出去的標兵,怕是回不來了?”家將聽得背脊一陣發涼。
“小王爺,不是小的誇口。”那家將破不平氣,“以您的本領,幽靈弓尚不能確保射中,普天之下……”
“武神有所不知。南侯想要出兵久矣,隻是幾年前,他座下的擺佈將軍死力勸戒,以‘師出知名’之說勸他退兵,更是有一名將軍是以喪命。如果公孫遼冒然進擊龍都,南侯將不會坐視,到時候便可名正言順,師出馳名,‘勤王’之師,誰敢禁止?到當時公孫遼豈不難辦?”歐陽賀說道。
當夜,月高雲淡,歐陽賀靜坐廟前,單獨賞識無邊月色。他身上多了一件灰色的毛氈,神情倒是更加的孤單。
“你不要忘了,這不是漠北,也不是家父地點的北州城。”男人微微一笑,道,“南侯在此根深蒂固,我們派去的標兵,或許不如其萬一。”
“北州城來的動靜,漠北王已經幾日不在,孟陽傷勢已好,怕是早在來往南州的路上!”淩翼城手執一封函件,遞給二人檢察。
他清算表情,神采變得嚴厲而又冷酷。落日西下,恰是一派好風景。“如果那日到手,現在又是彆樣景色。想當年,金戈鐵馬,氣吞萬裡如虎!”他引吭高歌,豪興大發,一掃頹勢。
“不過如果他分兵來襲,南侯定然始料未及。以貪狼忌的迅捷,若南侯毫無籌辦,這南州城豈是他們的敵手?”銘天翔笑道。
“這……”歐陽賀本來侃侃而談,被他一問,卻麵露囧色。他感喟一聲,說道:“實不相瞞,這是蘇臨月先生為我指導的。我一介武夫,哪有如許的智謀?”
“靈族的動靜?”銘天翔瞥見了信封上羽狀的徽記。
“普天之下,箭術高於你的多如牛毛。”男人哼了一聲,“當年被烈羽十五人打得潰不成軍,莫非你都忘了?”
“我隻不過是心繫歸鴻,這點事對我還不算甚麼。”歐陽賀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