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說謝清舒回到銀髮婆婆家時,她的房間早已烏黑一片,隔壁鄰房不時傳來的輕微鼾聲令她心中稍靜,冷靜回到本身的房間,想起本日的事情倒是展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
她們的家倒是離的不遠,拐過兩條街就到了,籬笆牆圍成的小院裡,一個孩童正蹲在地上丟石子玩,一聽有人進院立即昂首,瞥見母親後笑逐顏開,飛撲而來。
就這麼胡思亂想折騰了半夜,直到天氣將明她才緩緩睡去,一覺醒來,太陽早已籠在身上,暖洋洋的非常溫馨。
謝清舒眨了眨眼睛,雖想賴床卻明白本身時候緊急,底子容不得半點草率,隻能不情不肯的爬起來。
等她們分開以後,銀髮婆婆才點頭歎道,“甚麼陰陽人鬼,不過是他兒子曾經修煉過,身後執念不散罷了。”
老婦人一愣,咬牙道,“他雖是我兒子,可陰陽有彆,人鬼殊途,他若一向這麼膠葛下去,可要我們這些活人如何儲存?”
“那我們還去書院招考嗎?”
“天然要去,不過隻怕這場災害與無極書院脫不了乾係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”上官雲修收回目光,淡然伸手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,悠然抬步,朝長街走去。
她說完就走,半點也不斷留,上官雲修倒是不覺得意,目送她的身影分開以後,臉上淡淡的笑意才消逝無蹤,轉頭看著麵前夕色深寂的孫府,沉聲問,“九霄,你可曾看出此宅有些不對?”
驀地,敞開的大門轟然關上,嚇了她一跳,昂首看去,半空不知幾時多了一道紅色虛影,若隱若現,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。
她說這話時,站在她身後的少婦人微微蹙眉,似有不滿之意。
洗漱完出門,便見銀髮婆婆正在院中同兩個婦人低咕甚麼,那兩個婦人一老一少,看起來像是母女或是婆媳,卻都麵帶笑容,神采發白。
上官雲修緩緩昂首,看了看天涯掩在重重烏雲後的淺月,歎道,“山雨欲來風滿樓,大羅仙州的天空,怕是要變一變了。”
另有孫武的命案,喪失的玉佩,實在讓她煩憂。
婆婆既如此交代了,謝清舒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也都咽回腹中,轉頭見她已從裡屋拿了個紅色布袋掛在身上,袋中鼓囊囊的,也不曉得裝的甚麼,她隻能跟在身後,隨那兩個婦人前去。
銀髮婆婆沉吟半晌道,“也不是冇有體例,隻是你可狠得下心?”
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上官雲修不由發笑,既然都城這麼大,又何來總有見麵的機遇?這丫頭的邏輯不通,卻讓他感受非常風趣。
聽他低笑,謝清舒忍不住瞪著他,“你放心,那玉我定會給你找返來的。”
之前聽她們三人言談,謝清舒模糊猜到一些東西,可真是聽到銀髮婆婆答允下來,反而有些驚奇,難不成她竟會驅鬼降妖?正迷惑時,就見銀髮婆婆走了過來,與她擦肩時叮嚀一句,“儘管跟著我便好,不要多話。”
“秋婆婆,你可有甚麼體例呀?不能讓他這麼鬨下去,再鬨我這個家可就要散了啊。”那老婦人邊說邊淚花翻湧,看起來憂心不已。
上官雲修並未理睬那一聲呼喊,回身便朝謝清舒分開的方向追了上去,九霄無法,隻能寸步不離的跟著,三人一起飛奔,很快又回到孫府的側門外,可當謝清舒昂首看到半敞的大門便知池秋已經走了,不然她出來的時候明顯是關好門的,現在卻要去那裡尋他?難怪他在密室時神采不對,還非逼著本身分開,定是偷了她的好玉心中有鬼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