玲瓏月_31|月生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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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生就看不得他這幅軟模樣,心中要吵,對著軟玉溫香的師哥,又吵不起來,瞪了半天眼睛,長歎一聲:“師哥,你一貫冰清玉潔的人,不像我到處的給人玩兒,彆人不曉得,我曉得你!你如何胡塗了,這時候跟金少爺私奔?”

“我不管?”月生按著他的手:“我不管你誰管你?是我不好,師哥,你刻苦的時候我在天津,我給人弄著來不了,可我現在有背景了,我們一起去天津唱戲不好嗎?你就不顧慮那些頭麵衣箱?你不顧慮那些想著你的戲迷?”

他想說“擦地”,如何聽了半天蘿蔔,張嘴說了個“擦蘿蔔”。世人鬨堂大笑:“珊瑚不敢擦蘿蔔。”

露生見他吊著眼睛,一副要炸的模樣,本身忍下一口氣,勉強笑道:“月姐,你好輕易來一趟,何必開口就衝我呢?”

露生勸了幾次,月生隻說:“師哥是花中牡丹,當然豔壓群芳,還不準我們學學芍藥嗎?”露生無法道:“我們甚麼出身,本身內心冇稀有?你這是清楚往下賤的門路上跑。那些來看你的都是甚麼人?命賤也就罷了,人不能本身作踐本身!”月生卻嘲笑道:“作踐?除了金少爺,你看誰都是作踐,也不知金少爺看你,是穿了衣服還是冇有穿呢!”

那天露生在院子裡顛末, 可巧幾個丫頭小子, 攢在那邊說話, 露生在背麵偷偷地聽, 本來是說故事。

韓月生是心高氣傲的人,這件事已經不大痛快,隻是他師哥從小和順多情,待兩個師弟都像親弟弟普通,本身揣摩出來的工夫,一字不差,都教給月生,是以兩人倒還和睦。冇想到韓月生變嗓以後,聲音就不大清越,唯獨生了一身烏黑的好肉,又仗著一張鮮豔麵龐,乾脆就演些香豔小戲,矯飾風騷,偶然在台子上也脫起來,剩一個紗衣服,倒比女人還妖豔。鬨動那些俗氣看客,鄙人麵淫詞穢語,鼓掌叫他脫。

把露生噎得半句話也說不出,光掉眼淚。

露生臉上發熱,聽了半天,本來是說本身!氣得拔腳就走,又感覺走了反而惹他們更笑,轉過甚來道:“衣服不洗,花兒也不澆,太爺的湯水也不看著熬,你們在這裡落拓呢!”又叫珊瑚:“你這傻丫頭,跟他們攪合甚麼?去少爺屋裡擦蘿蔔!”

那日俄然有人上門,來人一派貴氣,披著油光水亮的黑狐狸大氅,兜著小巧的風帽,這個天固然說化雪酷寒,穿這一身,不像是禦寒,更像是抖威風。身後還跟著兩個從戎的,捧的盒子從手裡堆到頭頂,把軍帽都擋住了。那人分開兩個盒子兵,將風帽一揭,暴露一張鮮豔飽滿的臉,本來是他同門的師弟韓月生。

那小子齜牙笑道:“寫,東邊老王,蘿蔔十八個,西邊老李,蘿蔔十五個,北邊老張,蘿蔔才八個,不過粗。”

講故事的是個小子,說:“有一個做買賣的, 長年在內裡跑, 怕家裡老婆不循分, 交代她說,你隻許買菜,其他的不準跟人多說話。那老婆承諾了, 半年才見她男人返來,彷彿冇有事的模樣。這男的不放心,把她老婆的東西翻了一遍,冇翻著甚麼,隻翻到一個帳本。”

露生心中有些活動,湯老闆又道:“如果然的不便,那就算了,本來白老闆真是做不了主的。”說著酸了一句:“金少爺也該留個有效的人,這是連電話機也不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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