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是實話,縣官不如現管。曾委長雖是中心高官,到底在中心,何況不日就要到差廣州。劉財神拿這麼大的場麵宴他,倒也不負長袖善舞的名聲。
“謝甚麼?你是唐臣和蘅青的好朋友,那也就是我的好朋友。”曾養甫笑道,“真提及來,我和劉航琛也不算很熟,隻不過本年他上任,來往南京幾次,都跟我見麵用飯,總算有些友情。明天我下拜帖給他,也不知他會不會理我,以是今早我隻跟你說了叫你早晨彆出去——幸虧他肯給我這個麵子。”
且露生貌美,異於凡人,曾養甫不好男風,俄然帶一個仙顏伶人來訪,又說是南京來的,劉航琛內心早就起疑。剛纔他席上略套了兩句話,心中已是八九不離十,是以用心美意,要這幫人放鬆警戒。又悄悄地拿話詐了一詐——如果這伶人不明就裡,必定隻當本身是調笑,可麵前此人一臉知情的措不及手,不是白露生本人又能是誰?
劉航琛笑道:“這個輕易!”向外喚過副官,低聲私語幾句,擎著酒杯返來笑道:“廠房、門麵,你們本身去挑,看中哪間,儘管奉告我就是。”
如是三巡酒過,大師的確抵擋不住劉財神的熱忱,還唯恐他醉了。好輕易歇了一口氣,曾養甫趕緊見縫插針,把著財神勸酒的手道:“航琛慢些喝,我明天來,原是有事想請你幫個忙。”
劉航琛怒極仍笑:“你問問他認不認得王眉壽!問問他本身乾過甚麼事!”
“如何你帶來的朋友,個個都是一表人才——那裡找來這麼多姣美人物!我這草舍明天蓬蓽生輝!”
劉航琛嘲笑道:“你天大的膽量,當重慶是甚麼處所,想走就走、想來就來?”扶著曾養甫連連往裡推,“委長不要惶恐。我明天綁人決非成心衝犯,實有原因。你領著他到我這兒來已經是人所共知,明天我如果不把他拿下,轉頭如何跟王司令交代?剛纔我也說了,我此人辦事直來直去,獲咎之處,委長不要見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