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上鄙意。

俞君、畹華，都說你素愛梅花，但梅花於你不能顧名思義，且與畹華之前利用的圖案反覆，故此未取。又擬牡丹圖案，都覺和你氣質麵貌不搭配。議之再三，從你名字裡取了典故――“白露生”一名，據聞是金公明卿所贈，我們度其文義，應是取自太白的“玉階生白露，小巧望秋月”。

“這不成能吧？”

大師分賓主在客堂坐了,喬貴族先問：“明天那小孩兒如何樣了？”

“無妨事，暈船中暑罷了，讓您白擔憂。”露生給他沏了茶,瞥見他抱著個頎長匣子出去，笑問：“這又是甚麼？送禮也不趕本日。”

“笑都不準笑啊？”金總看他真活力了，捏住他兩個爪：“我笑不是笑話你們，我是在想彆的事。”

“你剛瞥見信了？”

因為是在外洋演出，以是劇目必須刪繁就簡。本來的越女劍是成套的大戲，逢年過節能夠鎮場的，足足可演三天。但本國人忍耐不了連續三天的連軸大戲，再者也不成能讓總統三天屁事不乾就關在劇場裡吧。

倍兒有排麵！

“齊先生的信裡固然隻說了一句話，‘宛曲之意，不儘贅談’，我卻明白他話裡的意義，‘畹華總以至心待人，盼著彆人也能以至心待他。’他和梅先陌生遠這些年，俄然又為我脫手，到時候隻怕又讓梅先生遭人笑諷，弄得我也騎虎難下。不如從了他的情意。”

金總戰術後仰！金總嘴咧到耳朵根！

這些東西如劇團到美國才做籌辦，決來不及，故我與喬兄商討，乾脆代為設想。這裡稍作解釋：

“這有甚麼不美意義的？”喬德清笑吟吟地從懷裡摸出一冊東西：“玩意兒不算甚麼，要謝，你該謝我這個。”

話說返來，齊先生到底狷介，不肯為權貴折腰，即使兩位夫人出麵，他也冇有跟從使團前來――這一節喬貴族死要麵子、語焉不詳，隻說“當然是因為現在我明珠生輝、他無能廢料”。

露生抿嘴兒一笑：“齊先生讓我替他報歉呢，跟您。”

“既然是兩位宋夫人出麵，齊先生又說是國手――”露生見他期呐呐艾的神采，俄然解到他話裡的意義，紅暈飛上兩頰，“那應當就是徐悲鴻和張大千。”

黛玉獸窘了。

越女劍本係浣紗記做根柢，喬兄德清增加故事，固然未曾演過，但兩京滬上已多有傳聞。故事甚好，唯是稍嫌煩複，且過分神化越女，在戲劇牴觸上略有完善，場麵喧鬨之處也未免失於濫俗。以是刪減並不侷促，反而無益。我與喬公儘旬日夜參酌，爭辯狠惡，言語中很有獲咎之處，請你代我向他報歉。所幸定本皆感稱心對勁，畹華看後也說很好。此中細節可由喬公再做講授。

給齊如山先生點讚了！

標記

捷報送到金家的那天，全部榕莊街都被看熱烈的百姓擠滿，行政院、省當局、市政廳三輛汽車披紅負傷，敲鑼打鼓地開到傳習所門前。露生和求嶽不在，由金老太爺代為主持。金第宅場麵全拿出來了，兩行下人頭新腳新、鋥光瓦亮地在大門口雁翅排開，男的都挑青年俊美、女孩更是娟秀端莊――翠兒有幸，也被叫去撐場麵，穿戴管家娘子的刻絲綢衫，金忠明分外又賞她一套金飾，插金戴銀地跟在老太爺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