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外已經冇有人了,子姝正要回身回房,看到地上放著一枚小小的銀色簪花,眼神便嚴峻地垂了下來。
自從慈安堂一過後,雲間便請趙知身去查過子姝的來源,成果是讓她有一些不測的,不測之餘是感慨,這狼籍的世道,人與人之間勾心鬥角,總會結出一些苦果,她們畢竟會在泥濘中會聚,開出血紅的花來。
繡兒跟著那霍北大使,必是長了很多見地的,但雲間見她說這話時,目光卻微微地顫抖,似在自欺欺人地粉飾甚麼普通。
雲間不肯定沈玉眉知不曉得她闖宮門進天牢的事情,但即便她有些體味,也不會隨便拿出來講。
看到雲間過來,繡兒非常歡暢地迎上來,倉猝從匣子裡取了顆螢石,遞上來道:“我都好些日子未見你了,這是大使大人犒賞的螢石,記取上回十三公子說想要來著,你將它拿去給十三公子,他必然會歡暢的。”
眾位公子們便又得逞地笑起來,他們這些整日無所事事的公子,能找的樂子早就找儘了,梁是寧但是邇來的新歡。大師早就聽聞梁是寧懼內,十餘年如一日,哪怕是為了公事,也從不敢踏進煙花巷陌裡半步,更不要說敢在府中添個小妾之類的。現在趁著梁是寧被撤職表情不好,他們便日日哄著梁是寧出來喝酒,隻比及哪天梁府裡阿誰母老虎看不下去了,必是能有一場好戲看的。
十三公子揚著下巴,盯著這兩名婢女,“本公子的院子,本公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。”
繡兒便又粉飾地笑起來,“大使大人來我們北國事公差,差事辦完了,天然是要歸去的,為何要與我告彆呢。”
子姝笑著道:“公子們就不要再拿小女子取樂了,梁大人是我們金陽城的父母官,辛苦勞累,你們這些隻知吃酒作樂的,該多陪陪大人們纔是,也不算白吃了這很多年的皇糧。”
蓮夫人派來的兩名婢女看張媽拉著雲間,目光便死死地盯在那處,雲間隻好把手抽出來,笑著對張媽道:“十三公子接我去府裡過好日子去了,媽媽不必擔憂,這趟返來,便是拿些用著趁手的物品。”
“是是,子姝女人說的是,梁大人,小人敬你一杯。”一公子說著,便又端起酒杯來,與梁是寧共飲,梁是寧是一副難過的模樣,掀起醉眼看了看子姝,自嘲隧道:“子姝女人知我,你們這些小輩哪曉得為官的苦累,所謂人在家中坐,禍從天上來,不為過,不為過……”
自那日雲間跑出去看趙知身以後,便再冇有返來過,荻花苑裡,張媽看到雲間返來是有些衝動的,倉猝拉住她的手抱怨,“這些日子你跑哪去了,我去問了媽媽,她也說不曉得,還覺得你又出甚麼事了!”
將那簪花撿起,子姝的手指微微屈了屈,看了眼睡著的梁是寧,抬腳走了出去。她並冇有看到雲間,便去繡兒房中問了兩句,曉得雲間本日來過,方纔走了。
“看來梁大人還在為府衙大牢那場火煩憂,”一公子道,“要我說,這一撤職也冇甚麼不好,恰是能好生歇歇了,總歸就算革了職,背靠閆相,梁府還是梁府,傳聞陛下已經下旨將梁大人家的令媛許配給十三公子,對梁大人的厚愛還是在的。”
“嗯。”
雲間從房裡隨便包了些用得著的東西,月事帶是貼身藏著的,她估計她這承擔裡裝了甚麼,那兩名婢女定是要查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