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興懷不斷喘著氣,凝重嚴厲的看著我。
翻滾的水浪波瀾,也重新歸於安靜。
像是也跟著鬼靈遭到了傷害,更像是湖水有靈,現在正在表達著大怒。
不過幸虧,另有裴興懷老先生施術佈陣,三重保障之下,應當能保臨時安然無虞。
“陰師之孫楚子凡……”
某種封印?!
不等旁人反應,神光符籙已然激射入結界內。
風兒……
我雙手掐出印訣,目光灼灼,朗喝真言——
五麵小旗敏捷紛飛各去,在五處方位懸停並伸開結界,一麵高達三丈三的桅杆旗牌,平空從結界中間處凝現,旗麵為符,符上龍飛鳳舞所書四篆字訣——囚、困、鎮、封!
石棺以外竟有封印?!
浩繁幽靈駭然,更加不敢違背這聲號令,它們凶戾怪嚎不止,前仆後繼、悍不畏死又衝上來。
“號令鬼神……”
仆從嗎?
“命魄以祭……”
“五行化牢……”
劍鋒所指,心神遙感。
“凝!”
“山川為陣……”
此地山川陣局,隻仿其形,難塑其神,能有多大效力我也說不好。
裴興懷情急低喝又提示。
死亦不得好死……
白衣女鬼爆散,似血湖水更加澎湃彭湃。
“啪~”地打入迷光符籙,淩厲且迅疾飛向令旗結界——蒙受奴役囚困千餘年,隻但願這麼做,能讓你們從中擺脫吧!
雷鳴震驚,雷霆蜿蜒。
“周遭之地納八極……”
固然這手術法,乃是他的看家本領,但無法幽靈仆從實在是太多、也實在是太凶,結界很快就達到承載的極限。
以二指行動輕緩拈過眉心,攝出一縷神光借法作符,於我身前凝現一枚神光符籙。
“嗡——”
這並不是好體例,但眼下也隻能如此。
“五行令旗……”
“快返來!”
現在……
“符命旗牌鎮獄間……”
合法我抽身後退的同時,裴興懷又掐訣施法,桃木劍鋒遙指眾鬼,供案之上五麵袖珍小旗齊動,“嗖嗖~”前後擦著我的身邊飛出。
它們逃不出結界,更逃不脫金光烈焰,它們隻能魂飛魄散於此,完整化作虛無。
氣憤至極的陰嘯,帶著詭異調子,像是炸雷般迴盪在必定不平靜的黑夜。
當代殉葬仆從嗎?
我仿造爺爺留在家中的風水局陣法,也在這華亭湖周遭留下陣局,就聽聞八處方位同時有陣位靈樞呼應,紅色毫光鮮現而起,固結成陣,陣起如界,將湖底法葬石棺完整覆蓋。
還僅僅隻是隔湖鬥法,她還並未完整脫困,我們就已經是大招齊出了。
靈動小旗被把持著,彷彿如臂教唆,在空中高低翻飛飄舞,骷髏幽靈們被紛繁逼退,像是底子不敢對抗令旗之威。
“說不得這尊鬼神是誰,說不得……我們會不會直接幫了它脫困,用第二套計劃吧!”
“氣血如虹……”
裴興懷極力保持著術法,年老身材顫個不斷,神采慘白到毫無赤色,結界隨時都能夠會被破法。
令旗氤氳起各色昏黃光芒,彆離對應著五行之屬。
與此同時,法壇供案又聽破空聲。
而現在發揮禁法的裴興懷,卻也並不輕鬆。
“咻、咻、咻……”
“吃緊如律令,敕!”
“敕!”
他腳踏七罡,所施玄門術法;
“小先生……”
輕微爆響,萬丈金光瞬時遍及結界。
鋒利怒嘯,俄然從湖底響起。
我心中暗歎,目光漸冷,這——將是我賜與你們的仁慈!
生不得好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