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北秦做了個請便的手勢,道:“二位隨便。”
武惟揚又用毛巾抹了一把身上的水珠,點點頭道:“你這兒如何?”
蘇北悄悄笑道:“怕隻怕在某些人眼裡,即便是我懼冷這件事,都有能夠獲咎他們,莫要多慮,我說的也不是江兄弟。”他挺直脊背坐著,語速不急不緩,不卑不亢,麵上雖在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四兒冇重視到蘇北秦神采一變,因為外頭響起拍門聲,在龐大的雨聲入耳起來有些微小,他起家去開門,便見兩個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的人快步走了出去,兩個拿掉頭上的鬥笠,抖落一身雨水。
蘇北秦方纔放心,他瞧了瞧臥榻上的水漬,歎了口氣,起家坐到躺椅上去,偏武惟揚就是不讓他安生,幾步又躥了過來,與他並排坐到一起。
他帶了一身的寒氣,頭髮還濕噠噠地貼在脖頸上,蘇北秦坐遠了些,問道:“你也去巡查了?”
武惟揚進了房間,大咧咧地拍著身上不竭流下的雨水,蘇北秦皺著眉拿來一條毛巾甩在他身上,武惟揚胡亂地擦了擦,穿戴濕漉漉的衣裳坐在蘇北秦的榻上,端著蘇北秦喝過的茶水一飲而儘,又將空杯子遞給四兒道:“去給我倒杯熱茶。”
江銀河拿著杯蓋的手悄悄一抖,便又若無其事地吹了吹浮在水麵上的茶葉,道:“仆人還未說話,養的狗就已經叫喊起來了。”
四兒見他走了,這才舒了口氣道:“江銀河和季百川可謂是老邁的左膀右臂,江銀河雖對部屬寡言少語,為人卻還是不錯的,之前我奉養老邁時,與他們經常打仗,江銀河待我也算客氣,不知明天怎地了。”
這房間內充足和緩,武惟揚乾脆脫了打濕的外套讓四兒拿去烘乾,他盤腿坐在蘇北秦的榻上,碎髮刺得脖頸有些癢,他隨便地撓了撓道:“采石場的那幾間工棚被暴雨沖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