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擔憂。”說完,戚景瑜掛斷通話。
數百千米外,黎煥在一陣心口裂開的劇痛下展開了眼睛。
他單膝落地,取下右手佩帶的鹿皮手套,以指腹沾了些血跡悄悄撚開,然後放在鼻下嗅了嗅——那妖血還未涼透,氣味新奇,目標應當就在麵前的林子裡。
說完,他抽出血刃,低頭悄悄舔了舔刀刃上的血,然後收刀回鞘,大氅一甩,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。
“部屬……不知。”
“婉柔可知跟來的是誰?”
那人抓住這遊移半秒的空當刀鋒翻轉,鳳凰血刃頓時捅進景瑜心口,從脊背透出,緊接著如獎懲般用力一剜。
“鳳凰血刃——”九尾妖狐萬年穩定的臉上緩緩浮起一抹可謂震驚的神采,他昂首看向持刀的人,“你到底是誰?”
小傲因身材抖個不斷,低頭舔舐一處結痂的外傷,或許是太疼了,它忍不住嗚嗚哼唧,昂首東張西望了一番,像是在尋覓甚麼。
與此同時,不遠處的灌木叢後腳步響起,幾道人影閃現出來,傲因欣喜地抬開端,待看清來人後連滾帶爬地跑了疇昔。它還冇來得及近身,隻見淡藍色引線騰空分裂雪幕,小妖保持著奔馳的姿式身形驀地一頓,下一刻,血漿飆出,它身首異處地歪向一邊,肢體在末梢神經地感化下抽動幾下,隨後便完整冇了動靜。
幾分鐘後,揚聲器傳來“嘭”的關門聲,緊接著溫馨下來。
林場核心,一頭龐大的獸影從暗中處躥出。
“這個不急,”戚景瑜說:“茶舍那邊出事了,雌妖的目標是小煥,並且還遭受了一組降妖師。固然現在肯定人冇事,阿狸也已經趕歸去照顧,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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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王婉柔神采驚|變,下認識就要呼喚傀儡獸,但是她方纔碰上卷軸搭扣,還冇來得及解開,一隻冰冷粗糙的手卻先一步按上她手背,悄悄壓了下去。
而此時,戚景瑜的重視力全數被對方的刀吸引了疇昔。
九尾大人捧了把雪洗淨手指的血汙,重新戴妙手套,起家後一邊舉步跟上,一邊掛耳機撥了通電話出去。
那人披了件狐裘大氅,整張臉埋冇在兜帽下,固然穿著很厚,但仍然不丟臉出身形肥胖得短長,像個隨時會倒下的沉痾患者,可真正引發戚景瑜留意的倒是他身上潔淨到詭異的氣味——
戚景瑜的眼睛眯起來,目光順次看過那些人的身影,這傲因所尋覓工具的身份還真是令人不測啊。
戚景瑜氣味安穩,神采淡雅如常,他順手理了理風衣不帶一道褶皺的領口,那種安閒不迫的氣場完整不似行跡詭譎莫測的獵手,反倒更像是個前來赴約的名流。
“殺?”那人低聲反覆了一遍,“取他的命,你們怕是不敷格呢。”
那人冇焦急答覆,兜帽抬起,遠遠朝那名喚婉柔的女人身後看了一眼。
降妖師?
戚景瑜臉上赤色儘失,吃痛地朝後退了半步。
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很雜,模糊能聞聲從對講機裡傳出的各種電流滋擾極其嚴峻的恍惚對話,戚景瑜非常耐煩地嗯了一聲,也未幾說,等候同時用心循著小妖留下的線索跟進。
萬籟俱寂,就連積雪壓迫枝椏的輕響都顯得尤其清楚,密林深處傳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,那東西傷得不輕,連續拖斷腿趕了數百千米,眼下也快到極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