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這回二人運氣不錯,身後百米便是水柱。
二人還未從眩暈中緩過神,忽覺一股砭骨北風,再昂首,先前的一片汪洋已然變成了一座矗立的冰山,二人站在雪地上,一片白雪皚皚,平心而論端是一副美景。
再昂首,隻感覺六合一暗,一道數十米高的巨浪遮天蔽日地向他們衝來。
……
傳說老子西渡,遇水則可隨波逐流,飄零而渡,用的便是此印。
二人有了這大氣泡的庇護,倒是滴水不沾身,可也是架不住水流打擊。波浪中異化的巨石暗礁直撞得兩人東倒西歪。
那笑容到底有多欠打,便是化靈境的妙手都忍不住生機:“黔驢技窮!無知小兒!我本日就讓你曉得曉得,化靈境不是你們這類螻蟻能夠妄圖的!”
烏黑的牢房中俄然響起一陣掌聲,道風麵前,一道玄色的身影正在逐步固結。
這一下可比天下上任何一種過山車都驚險刺激,所幸有這避水印,不然非得命喪於此。
“五行劫,本是一災害熬一劫,可你那三劫隨是陣容浩大,倒是雷聲大雨點小,加上你又是初入化靈。待到那冰錐呈現,我便知你定是黔驢技窮!”話到此處,道風又暴露了他那招牌式的調侃世人的淺笑。
再說道風這邊,本來寬廣的空間已然變成了一間3、四百平的地下牢房,烏黑的房間裡插著幾支冒著幽藍火光的火把,地板與牆壁上的石磚上模糊可見班駁的血跡,十字架、鎖鏈、鎖骨釘,紅繡鞋各種刑具一應俱全,屋子正中乃至還支著一人高的大鐵鍋,鍋內熱油翻滾。
二人之間忽地竄出一枚冰錐,如同一把冰刀狠狠地刺向兩人。陳觀硯比道風快半個身形,一時冇有重視,倒也安然無恙地跨過第七步。
那身影可不管道風想甚麼,待到陰氣穩定,道風麵前的身影已然爆長三尺,且滿身黑氣環繞,隻是看上一眼便讓人遍體生寒。
待到掌聲停頓,道風再次聽到了之前那如同指甲劃玻璃的聲音:“不錯,當真是有一副好膽量。你如何就曉得這統統必然是幻象呢?”
眼看著為首的女鬼已將手搭到了道風的脖子,俄然之間,統統的幽靈如同照到陽光的白雪普通,一瞬之間化作一捧黑煙。
隨後阿誰聲音又說話了:“你就這點本領?我覺得你會比另一個好玩一些,可惜……你太讓我絕望了!”
嶽陽樓中曾記:“陰風怒號,濁浪排空。”恐怕就是如此。
這對難兄難弟還冇來得及將氣味喘勻,隻聽頭頂上雷聲高文,六合間如同翻開了個水龍頭,大雨滂湃而下,似是想將六合倒轉普通。
道風想收回擊臂,卻彷彿卡在黑霧當中,黑影的右手用力抓著道風的手不放。
迴應他的,是道風的一聲怒喝。
二人斂氣凝神,前六步走得穩穩鐺鐺,待到第七步,異變突生!
眼看著一柄利劍直直衝向道風的下顎,陳觀硯不由一聲疾呼:“小道!謹慎!”旋即將手中的靈氣盾用力甩向道風。
寶劍到了身前恰與天上落下的劍鋒相撞,而道風也到了陳觀硯身邊,豎起盾牌護住陳觀硯暴露在外的半邊身材,這才讓他有了半晌喘氣之機。
叢林中樹枝遮天蔽日,看不見一點陽光,樹形怪誕,如同一個個可駭扭曲的人臉。不時從叢林深處傳出不著名的野獸淒厲的嚎叫,給這片叢林平增了幾分陰沉可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