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個高瘦婦人有著一張削瘦的馬臉,上高低下的打量了楊卿若一眼,才收起了神采,說道:“逛逛走,她還活著,把飯給她,我們也回房用飯去,這麼冷的天,快凍僵了。”
“馬嫂子。”馬臉婦人想要禁止,“你和一個傻子較甚麼真?走了,吃完飯另有事兒。”
“啊!”婦人疼得抱著腳直跳。
但是,吃歸吃,她也冇想達到這類拋家舍業、今後再見不著親爸親媽的境地啊。
一碗油光水亮的紅燒肉。瘦肉燒得過老,肥肉煎得有些脫相,而最外層的皮上,還帶著幾根豬毛。
楊鐵樹每三個月就會外出半月,她從小跟著人前賢夫君後狠辣的田氏長大,冇少受田氏的軟刀子搓磨,隻是,影象停在了被田氏推入水的那一瞬,如何到的這兒,這兒又是哪兒,卻一片空缺。
此時,一人提著食盒,一人提著冇點著的燈籠,看到楊卿若,二人的眸中浮露較著的鄙夷和討厭。
原主也叫楊卿若,乃至,奶名都和她一模一樣:楊小呦。
“那又是誰的?”楊卿若指向食盒,她早聞到了一股子紅燒肉的味道。
這時,內裡的院門被人推開,收回讓人酸牙根的刺耳聲音。
“啪嗒!”黑痦婦人到了桌邊,將陶罐往桌上那碗中一扣,還抖了抖,纔對勁的拿開了陶罐。
楊卿若眼中一亮,昂首。
碗滑落,砸在了婦人腳背上,仰了個麵,竟然無缺無損的立在了邊上。
“傻子!命真夠大!”先出去的婦人略胖些,左耳處有個帶毛的黑痦子。
“想和我們比?”黑痦婦人轉回到了桌邊,翻開了食盒,“行,今兒老孃就讓你明白明白,你,名義是二少奶奶,可實際上,連我們府裡的狗都不如。”
楊卿若裹了裹身上打著補丁的棉襖,隻感覺受傷的額頭更疼了。
屋中,左邊靠牆擺著的舊撥步床上,堆放著看不清色彩的棉被和幾件臟衣服。
寒冬雪後的日頭,光輝卻有力照在窗台上,映得屋裡有些慘白。
“當然是我們的。”黑痦婦人順著她的手勢看了一眼食盒,有些對勁,一時也冇留意到楊卿若比平時聰明的口齒。
“吃……”楊卿若伸脫手緩緩端起了那碗,咬牙切齒的嘲笑。
她千分萬分的不甘心、不想承認,可這一天一夜疇昔,她閉眼睜眼無數次的實驗失利以後,她不得不正視本身已穿越的究竟。
一大碗分量足足的剩飯全扣在了黑痦婦人的臉上。
本來長綠毛的碗裡,多了一大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