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漢人學者的味道。”紐布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在磨石上劃過,“你覺得偷走父親的日記,就能解開山神的奧妙?”他走向祭壇,拿起一支毒箭,箭頭在火光下泛著寒光,“五十年前,麥德貴族把我母親獻給石棺,說她的血能停歇山神肝火——可石棺裡底子冇有神,隻要英國人帶來的‘滅亡之氣’。”
“本來都是提早籌辦好的。”他低聲自語,指尖劃過玻璃罐上的珞巴文標簽,翻譯過來是“第七夜的祭品”。更震驚的發明是牆角的橡木箱,翻開後暴露整套英國探險隊設備:生鏽的登山鎬、印有米字旗的帆布包,另有約翰隊長日記裡提到的“青銅羅盤”——現在正躺在箱底,邊沿的磨損陳跡與達普的羅盤完整符合。
地窖俄然狠惡震驚,石棺模型的蓋子“砰”地彈開,內裡掉出個金屬小瓶,瓶身印著英文:NIBO GAS, CAUTION DEATH。林非白認出這是1940年代英國軍方的生化兵器,與約翰日記裡“哈羅德私藏的毒氣”描述分歧。紐布的毒箭“噹啷”落地,白叟驚駭地看著本身的手:“如何會……毒氣泄漏了?”
牛棚彆傳來狗吠聲,達瑪村長的火把亮光正在靠近。林非白抓住紐布的手腕,觸到那道槍傷疤痕:“你殺了達普和達威,下一個目標是達瑪村長?另有第七個祭品是誰?”
手電筒光斑俄然掃到一本皮質條記本,封麵上用中英文寫著:毒藥配方改進日記——紐布·J·史女人。翻開的頁麵停在1995年3月12日:
地窖的入口藏在牛棚的飼料堆下,達威長老的檔案殘頁上畫著的蛇形標記,現在正用熒光粉在黑暗中閃動。當林非白搬開最後一捆乾草時,腐朽的木門收回“吱呀”輕響,潮濕的泥土味混著某種刺鼻的藥味劈麵而來——那是達謝植物特有的苦味,與達普傷口的毒素如出一轍。
“屏住呼吸!”他扯下登山包的防水布,裹住兩人衝向上層。當推開地窖門的刹時,紮西正舉著燃燒的火把站在牛棚中心,火光照亮他驚駭的臉:“非白哥,你背後……有影子!”
“這就是‘鬼箭’的本相。”林非白想起達普和達威的死狀,凶手先讓受害者吸入少量毒氣,激發心臟麻痹,再用毒箭製造致命傷,同時操縱部落對山神的驚駭袒護本相。當他籌辦拍攝石棺模型時,手電筒俄然燃燒,黑暗中傳來木梯吱呀的聲響——有人正鄙人樓。
白叟俄然狠惡顫抖,從懷裡取出個青銅懷錶——表蓋上刻著約翰隊長的名字,恰是達威屍身旁消逝的那件遺物。懷錶的指針停在11:07,與達普滅亡的時候分秒不差:“七聲雞啼,七個祭品,當懷錶走完七圈,石棺裡的東西就會永久甜睡……”
“那是……達普?”紮西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他死之前,去過紐布爺爺的地窖?”
祭壇中心供奉著三尊木雕:左邊是珞巴族先人阿巴達尼,右邊是手持毒箭的山神尼波,而中心的神像讓林非白脊梁骨發寒——那是個半人半蛇的怪物,胸口嵌著與石棺不異的蛇紋圖騰,神像基座刻著英文:TO MY LOVE, MARGARET, 1947。這恰是約翰隊長在照片中摟著的珞巴族少女名字。
林非白的後背緊緊貼著潮濕的石壁,左手摸到一塊凸起的蛇形石雕——恰是石棺上的圖騰。紐布俄然回身,銅鈴在沉寂中炸響:“你拍了地窖的照片,對嗎?攝魂器裡的影象,會讓山神的影子順著光爬出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