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淩晨,領舞女人的屍身被髮明吊在神樹上。她的腳踝被削去皮肉,暴露的白骨上刻著新奇的蹬窩羅步法。寨老盯著屍身胸前的抓痕,那些傷口構成了五個漢字:";還我頭七魂";。
就在這時,洞彆傳來鈴鐺聲。七個新的舞者走進山洞,他們的銀飾上沾滿露水,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。領舞的女人摘下頭巾,暴露一張熟諳的臉——恰是死去的領舞!
弄丙寨的窩羅廣場鋪著新奇鬆針,火塘裡的栗炭火映得人麵青灰。七個銀飾舞者圍成圓圈,腳踝鈴鐺隨鼓點震顫。我重視到他們的銀項圈內側都刻著一樣的標記——扭曲的太陽紋裡嵌著骨殖。
";第一代舞者偷了山神的頭冠。";老祭司顫抖著說,";謾罵從當時開端,每代舞者都會在演出時暴斃,心臟被挖走。";
我們跌跌撞撞地逃出山洞,淩晨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。弄丙寨的炊煙裊裊升起,彷彿甚麼都冇產生過。老祭司倒在地上,氣味微小:";去神樹...找到第七代舞者的心臟...";
";該你了。";她笑著說,銀牙在黑暗中泛著寒光。
我分開了弄丙寨,帶著阿誰木盒。在回北京的火車上,我翻開木盒,心臟已經變成了一顆水晶。內裡封印著個小小的身影,正在跳著蹬窩羅的舞步。
等我醒來時,老祭司已經死了。他的臉上帶著詭異的淺笑,手裡緊握著半塊麵具,眼睛的位置是空的。
跟著一聲慘叫,銀飾散落一地。領舞女人的身材開端熔化,變成玄色的液體滲上天下。山洞狠惡閒逛,洞頂的岩石紛繁墜落。老祭司推著我向外跑,在最後的刹時,我瞥見洞壁上的壁畫活了過來,統統舞者都在朝我淺笑。
我跟著他來到寨子後山,那邊有個被藤蔓纏繞的山洞。洞壁上畫滿跳舞的人形,每個舞者的心臟位置都插著柄戶撒刀。老祭司翻開一塊石板,上麵暴露七具骸骨,每具都貧乏左手知名指。
我握緊刀,感遭到一股寒意順動手臂伸展滿身。刀刃上倒映著我的臉,慘白而扭曲。領舞女人的指尖已經觸到我的喉嚨,我本能地揮刀砍去。
";第七代了。";老祭司往火塘撒了把香灰,";每代舞者都活不過三十歲。";
鼓聲俄然變調。領舞的女人踉蹌著跌倒,她胸前的護心鏡裂成七瓣。我瞥見她暴露的脖頸上纏著暗紅色絲線,像條正在呼吸的活物。
我震驚地看著他,俄然明白了導師郵件裡的話。本來,我就是第七代舞者的後代,謾罵的循環即將在我身上閉幕。
我來到神樹下,發明樹洞深處藏著個木盒。翻開一看,內裡是顆跳動的心臟,上麵纏著暗紅色的絲線。俄然,心臟收回嬰兒的哭聲,我感到一陣眩暈,彷彿有甚麼東西鑽進了我的身材。
我回身想逃,卻被老祭司抓停止段。他的皮膚像樹皮一樣粗糙,指甲縫裡滲著玄色的液體。";你身上有山神的味道。";他說,";三十年前,我們獻祭了你的母親。";
而我,就是阿誰被選中的人。
我叫林夏,是中心民大的人類學博士。三個月前收到導師臨終郵件,視頻裡他伸直在竹樓角落,眼球充滿血絲:";彆信他們說的...蹬窩羅的第七代舞者...";話音未落,鏡頭狠惡閒逛,背景裡傳來近似啃食骨頭的脆響。